他讨厌对她产生不该有的情绪。
紧接着面容镇定如常,又随意指了指方才多嘴的那几个大妈,声线厉肃“你们几个,也立刻走人!”
那几个大妈愣住,却不敢多嘴说什么,本就是要裁员的,被裁掉也没办法。
陆廷深下达完命令作势要走,秦淮沐急切地一跛一跛追上去抓住他的手腕,心急如焚道:“我无所谓你开除我,可是我没必要撒谎,口说无凭就冤枉我,这样对底层员工来说并不公平。”
“我亲眼看到的,怎么是口说无凭。”
女人推开她,恐于陆廷深发火赶紧笑着一边按电梯一边赔礼:“都怪我没给新来员工做好培训。她竟敢冲撞您,我立刻就把她轰出去。”
说着,陆廷深淡淡挪去视线,秦淮沐被女人喊来的保安拦着就往外拖,她的委屈,脆弱被人性的阴恶摧毁的一点不剩。
秦淮沐岂会服气,凭什么光靠一张嘴就能弯曲事实。
可是太累了,实在没力气和他们挣扎,浑身开始冒冷汗,头晕目眩,好像周围天旋地转。
她倒下了,软塌塌的身躯倒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疲惫的不想再爬起来,直到眼前漆黑。
保安加之女人的惊呼声刮的陆廷深耳朵生疼,电梯恰好抵达一楼,他回头一瞬间,双眸黯然,大步奔过去,迅速抱起晕倒的秦淮沐。
“去叫医生——”陆廷深一边往总裁办公室奔,一边冲秘书喊道。
员工们眼见着他抱着个穿着公司保洁制服女人,惊讶之余又好像是挖大了什么大新闻一般窃窃私语。
陆廷深把她放倒在沙发上,半蹲在侧握牢她的小手,清楚望见那满是脏污的手背上一大片淤青。
尤其她的脸,苍白若纸,他无法维持冷漠,心口疼痛得剧烈收缩,眼里起先的厌恶渐渐被阴霾埋没。
“小沐。”他轻轻唤着她的名字,指尖覆上她那干裂的唇。
他是不想再看见她的,永远不想再看见她。
她瞒着他打掉了孩子,虽说早先他就预料到这一点存心隐瞒她,但万万没想到她知道怀有身孕竟是如此迫不及待要打掉它。
连商量的机会也没有,还有她说的那些无情字句历历在耳,不禁让他觉得自己单方面的付出依旧不能感动她,倒不如放她走,让大家别继续纠缠。
为什么又遇上了呢。
在这段日子里,她又吃了多少苦。
手背上的淤青是怎么一回事,又是如何辗转来陆氏做了保洁。
他默默守着她,直到私人医生过来,他才让开空间。
经过一番短暂的初步诊治,医生道:“陆先生,她是太过于劳累中暑导致的晕倒,应该要好好休养。另外,我请问一下,她贫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