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我笑话的吗?”秦淮沐任由泪水横流,眸里却挂上不容侵犯的清冷,“看完可以走了。”
“怎么就不肯收收你这些毒刺呢?非要用来扎我吗?”他恼怒拽住她手腕将她拉起来,顿时摸到她浑身冰凉彻骨,一改厉肃携她入怀里牢牢锁紧,“能不能不要哭。”
又来发疯了?!
没想到这个疯子嘴里居然能蹦出如此矫情的字句。
她听着委实觉得恶心!
甚至觉得他一夜之间到再度出现完全变疯魔似得。
稍稍挣扎却被陆廷深愈加用劲抱紧,像是要把她骨头揉碎一般,逼的人快要喘不过来气。
一股子慌乱涌上胸腔,秦淮沐惊恐于他的异常,生怕他不分时候硬要折磨她。
“陆廷深!”眼泪肆虐中,她一边喊叫着他名字试图令他清醒,一边停止挣扎靠在他肩头示弱,“我服您成么?如果您是又想到什么主意折辱我,能别挑现在么。淋一夜雨是个人也会吃不消,您若暂时没有想我死的念头,那就请放开我让我回去。”
眼底的忧意顷刻之间消散,重重浓雾覆盖其上,他如愿放开她,从里到外无一不冷气凛冽。
前面那些时间里,他竟然忘了,这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更是心机婊余璇的亲生女儿。
多年的恨怎能被一时心存悸动而轻易抹去?!
没缘由的,骨子里那股恨意取代忧虑,陆廷深厌恶极了她这幅客套夹杂讽刺的胆大妄为。
“随便你。”深邃眸里藏起疼惜,怒火难平缓缓捏了捏了她的脸蛋,“是你要躲在这里的,淋雨怪不得旁人。耍小性子耍得很开心吗?”
“你是魔鬼吗?态度转变的这么快?”秦淮沐推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神真得跟看着鬼一样,擦干泪往前走,蓦然回头喊他,“走呀,你瞅瞅天色暗沉的,指不定立马就得下雨。不走要学我试试在野外淋雨过夜吗?”
他表情淡淡的,盯着前边小女人踏过泥坑险些跌倒的滑稽相,怒气一瞬烟消云散,慢悠悠朝她反方向走着,“不知是谁又会流落野外过夜。”
“嗯?”秦淮沐同样慢悠悠回应这句离得较远听不真切的这句话,意识到不对劲转身之时,陆廷深只剩模糊得一小团身影了。
坏蛋!!
“喂!”她气愤他居然不告诉她走错了路,万分恨切跺跺脚跟,赶紧追了上去。
“你站住。”
陆廷深不理会她,抿抿唇。
手腕忽就被身后小跑来的女人挽住,他未抗拒,停下来看她上气不接下气抚着胸口愤怒盯着他。
“我还打算丢掉你,让你一个人迷路继续留在林子里过夜呢,明早也不会好心寻你。”
在她尚未张开伶俐小嘴前,陆廷深就把她柔若无骨的小身板捞了起来。
所有的言语憋回喉咙里,秦淮沐风餐露宿一整夜本已疲惫,力气微弱。
因此不反抗,怀抱不同往日,霸道里又带了丝温柔的力道适中,像是避免让她感到不适。心中的恐惧和怨恨一并化作虚软陷在他怀里,视线飘渺木纳地望着上方他如刀削的棱角……黑云暗压的天……吹拂不定的落叶……
如果每天,都如这般宁静得不去思考那些令人焦躁不安的纷扰之事,哪里会有“仇恨”一词。
阿邦和胖子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看到陆廷深不见正要出门找,不想他自己抱着一夜未归的秦淮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