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注意到她眼里蕴着泪,没人观察到她脸色难看的惨白。
已经没有尊严可言,怨恨和怒火本应该崛起,可现在取代而至的是浑身上下的酸涩。
好比是被人丢弃掉的小猫小狗,不会招惹到别人的情绪,只能静悄悄躲在晦暗的角落里舔舐复发的伤口。
大厅里寂静的时光不知过了多久,有轻微的脚步渐渐靠近,直到唤醒她麻木的神经,秦淮沐才转过头来探究。
耀眼灯光散发光圈的模糊里,那个身影步步走来,近距离之时猛然发觉他是——陆段宏。
陆段宏似乎惊了一惊,倒不是在这里看到她惊讶,而是惊讶于她清纯的气质为何要穿这看似精致的礼服,实在突兀的离谱怪异。
深v领下的胸波似乎是硬挤出来的,腰部比裙身太细,腿侧开高叉由于她娇小的个头倒让人没兴趣欣赏那白皙双腿。
偏偏脚上是白色平底鞋,一黑一白土到掉渣,说她这张素颜靓丽的脸蛋因这打扮掉下n个档次也不为过。
不由想起餐厅里的她,那样才是最美最自然,还有第一次客房里浓妆艳抹的她都和她未施粉黛自带楚楚可怜的小脸极其天差地别。
“你怎么穿这样来了?感觉这样不太适合你啊,你的模样加身材撑不不起来这裙子。”
他不知道其中情况,大概只认为她土到极致不懂搭配,所以第一句话不是打招呼而是直接对她今天的形象表现出否定。
秦淮沐一双漂亮眼睛雾蒙蒙似的,自动忽略他不客气的吐槽,毫无活力提醒他,“他们都去泳池了,你赶紧去吧。”
陆段宏这才发觉她的表情愣愣的,整个大厅也只剩她一个人,索性扯住她胳膊顺带着往泳池那边走。
像是触电一般,脑海里播放着余璇警告她的画面,秦淮沐赶紧避之不及的抽出胳膊,如避灾祸似的溜之大吉。
“这女人是怎么了?”陆段宏感觉回国后身边人和事似乎忽然极不寻常,总能和“奇怪”这必须扯上。
首先是妈认了这么一个神秘怪异的女人做干女儿,可是居然没跟他提过。但是餐厅见面老觉得她们互相说话次数少的可怜,中间去卫生间那么久回来脸色都变个样儿。
再是大哥像是刻意追踪他似的。说今天碰上还就碰上了,一切一切如同钻进一个圈套百思不得其解。
泳池边摆了简单的自助餐,烛火随着晚风摇曳,秦淮沐飘渺虚无的影子因她走进现场被烛火投放大。
明明是没人在意的,可却莫名心慌,侧面远处一抹摄人的目光正端倪着她。
陆廷深倚靠在桌台,细细品味红酒的芳香,薄唇抿成直线,冷静锐利。
透过桌面晶莹剔透的玻璃高脚杯塔,那个娇小的小女人默默无闻坐在拐角的椅子上。
她的脸色依旧窘迫的难看,手心攥紧裙子一处目光只盯着热闹游戏的人群,看着格外安分的小心翼翼。
“大哥。”陆段宏端了杯红酒走过来轻轻与他碰杯,二人各自喝了一口。
“你和秦淮沐是什么关系?”陆段宏知晓他的脾气,所以趁着感觉他兴致不错,气氛热闹的时候问这种他可能不会回答的问题。
“没关系。”陆廷深继续盯着那小女人,回答简洁明了。
“可我怎么瞧着你们不一般。”陆段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整好瞧见秦淮沐,接着道,“上次酒店里,她在我床上是不是你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