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倒回到了四十年前,那时候华夏还是民生凋敝,百废待兴的时期。
只有15岁的张二愣穿着背心裤衩,手里拿着一根小豆冰棍,边走边舔,正快乐的享受着夏天的甜爽。
“喂,小子,吃的挺香呀,送过来,你爷爷想吃了。”
张二愣抬头看见汽车站坍塌的围墙旁蹲着四个十七八岁的小混混,每个人都不怀好意地看着他。那个商品还非常匮乏的年代,吃冰棍都近乎于奢侈了。
“凭啥呀,这是我钱买的,想吃,你自己买去。”
张二愣还真是愣,对着几个比他高半头的孩子一点也不怕。
“哎哟呵,这是谁家孩子,皮痒了?哥几个去给他松松皮。”坐在围墙碎砖石中间的混混有些不耐烦地下命令。
看到三个混混跳下围墙,向他逼近,张二愣不舔冰棍,改成大口咬冰棍。只两三口,他手里就只剩下一根棍了。气得这三个混混骂起来,几块板砖随着骂声朝张二愣飞了过来。
张二愣左躲右闪,虽然肩膀上还是挨了一下,有点疼,但他毕竟还是闪过了第一波攻击。
第一个混混已经冲到他跟前,扬起手里的砖头就砸向张二愣,嘴里骂道:“小兔崽子,今儿非让你把吃的再吐出来。”
张二愣抱头一蹲,砖头飞了出去,没打中。
“我叫你躲,今天非要弄死你。”这个混混有点脸上挂不住了,这么近,还没打着,这让他很没面子,愤怒之余,他抬脚踹向蹲在地上的张二愣。
张二愣伸手抱住了他的脚踝,就势在地上一滚,那个混混的膝关节传来了“咔嚓”一声,膝关节错位脱臼了。
“我叫你欺负我,今天非要弄死你。”张二愣不再理会躺在地上的混混,大吼着冲向了第二个混混。
那个混混被惨叫声和怒吼声吓傻了,他稍微一迟疑,张二愣就已经扑倒了他。这个混混慌乱中伸手去抓张二愣的头发,却被张二愣扭住了食指关节,张二愣用力向后掰,这个混混马上就大喊饶命,疼的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张二愣骑在他身上并没有松手,他眼睛来回警惕地盯着第三个小混混和坐在砖头上的混混头。但他想多了,那个坐在砖块中的混混一看势头不对,转身就溜进长途汽车站,跑的无影无踪。
另一个则小心翼翼地向前靠近张二愣,为了让张二愣放心,他主动双手向上举过头顶,嘴里带着哭腔央求道:“小……不……大哥……行行好,放过我弟弟吧……我们错了,再……再也不敢了。”
“行啦,那么大的人给我叫大哥,丢人。你们带上那个人一起走吧,以后别再让我看见,看见一次,我就打一次。”
张二愣看到他们走远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当时只是虚张声势,其实他已经气喘吁吁,浑身乏力了了。
周围围观的人没有热闹可看
,纷纷兴奋地交谈着,四散开来。只有一个老人,手里拎着个口袋,站在那里没有动。他就是夏侯明鹤。
夏侯明鹤刚下长途车,他本来没有在意几个孩子打架。只是无意看到张二愣蹲地、抱腿、滚翻的动作一气呵成,这让他有些吃惊,所以就停住脚步看完了余下的过程。
看到周围已经没有人了,夏侯明鹤走到张二愣身边,笑眯眯地问:“小家伙,为啥打架,不怕家长揍你吗?”
“不怕,我爸给我说过,做人要讲理,就是打架也要讲道理,这次打架是我占理,我爸就不会打我,还能夸我几句哩。”
张二愣歇够了,站起来拍打着屁股上的尘土,扭头刚要走,就被夏侯明鹤拦住。
“你是不是打架总是赢啊?谁教你打架的?你练过武术没有?”
夏侯明鹤从兜里摸出一个烧饼,递到了张二愣的手里。张二愣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那个时候能吃上馒头就很奢侈,更别说能吃到带着芝麻盐的烧饼了。
“我打架没输过。在我们这里还没人能打过我,打架哪里还需要有人教,一对一打架,我谁也不怕。”
张二愣大口吃着香香的烧饼,对夏侯明鹤的问话是有问必答,他也知道,吃了人家的,就得听人家的话。
“不见得吧,你觉得你能打过我吗?”
夏侯明鹤故意表现出不相信的神情,他内心已经确定,这是一个练武的好苗子,只要好好调教,未来一定有一番作为。
“就你这个干巴老头还想跟我打架吗?拉倒吧,你连一拳也经不住。我吃了你的烧饼,不想欺负你。”
张二愣吃完烧饼,抹了抹嘴就准备回家。夏侯明鹤又拦住他,从兜里拿出一张1斤粮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