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成河,昏天暗地!
李无情抱着一杆长枪接连击溃了三条巷子的金兵。
他冷漠的看着身后的退路又被围堵,他又带着手下的兄弟,再次杀了个三进三出。
红缨枪嗜血如命,他拖着疲惫的身躺穿行在大街小巷。
秋天的黑夜来得很早,双方厮杀了整整半天后,就迎来了皎月。
月光洒在城中,照耀着每一个举刀的战士,只有月光不分金汉,只有月亮不论明金,月光下的战士不死不休。
天明之后,除了被砍杀的将士,竟然有很多士兵耗尽体力累死在街道上。
双方各自占据着东西半城,开始适当地收手,远处的将士贪婪地大口吃饭,补充体力。
又有很多人因为砍杀一整天后,暴饮暴食,把自己活活噎死。
安顺亲王小心的撕着一块大饼,然后就着水壶里面的井水送下,他有些疲惫的靠在一节破旧的民居下面。
旁边的亲卫有气无力的吃着干粮,旁边到下的士兵不知道是死了还是睡着了,反正整个战场都很寂静。
安顺亲王有些怀念当初的明军了,现在的敌人变了,变得让他有些陌生了。
以前的明军伤亡一两层就全线崩溃了,可眼前的明军至少伤了五成以上,居然还死战不退跟自己的死磕了。
以前的明军是不会救援友军的,可眼前的明军,为了几十号被包围的兄弟,他们愿意死上几十人,死上几百人,甚至全军都打光。
安顺亲王眼神空洞,若有所思的看着不远处的明军,有些寂寞的说道:“看来本王差的不是装备,而是人啊。”
李海彦也是筋疲力尽的躺在地上不愿动弹,整个贵阳府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他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他已经孤注一掷的把所有有生兵力投入了整个战场。
北伐军从未有过这样惨重的伤亡,这一仗就算是胜了也只能是惨胜了。
晨风中,雾气渐浓,不知道是哪里率先响起的喊杀声,巷战又一次开始了。
城东!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出现!在金兵没有援军的情况下。
李泰初日夜兼程带着自己手下的五千兵马赶到了贵阳府,不用任何休整,城内的厮杀声就是最好的战鼓。
明军五千员生力军的加入终于是击溃了,城内还在顽强抗争的金兵。
少部分金兵仓皇逃窜的出去,更多的人要么战死,要么伏地而降。
遍地都是死尸,到处都是血迹。再逼真的特效,也做不出这样恐怖的场景,四分五裂的尸体和各种器官流了一地。
白花花的脑浆和一根根的肠子,只有嗡嗡叫的苍蝇是最大的受益者。
李泰初在一群死人堆里面刨出了贵州远征军的军长李海彦,李海彦也因为失血过多昏死过去,被紧急送往了后方的战地医院。
李泰初和他带来的人有些麻木的看着遍地的友军,贵州远征军兄弟,实在是太惨了。
李无情傻笑着看着自己的弟弟,言道:“我们贵州远征军可没有孬种,弟兄们的伤口都在前面,就算是死,也是死在冲锋的路上。”
李泰初哽咽无比的说道:“是!咱们这没有孬种,哥…我来接弟兄们回家,落叶归根,这可是咱们北征军的传统。
走!回家!”
李无情闭上了眼睛说道:“大明今日贵阳之疆土,皆是将士之骨血换来,此处应该建座忠烈祠,方才对得起浴血奋战的将士们。”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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