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妮子,咱哥说是就是了,走。”尚文卿径自拉着小妹出院里桌上一同吃面。
刘栋仰头饮干碗里油汤,咧咧道,“六郎,徐大棒这傻子只他娘的知道吃,老子问他半天问不清楚,你来说说,昨日到底何人寻你们麻烦?”
徐善生眉毛一弯,望一眼尚文诏,也不管刘栋骂他傻子,低头继续吃面。
郁牧川捧着碗,呼一口气吹吹卷在筷子上的面条,神情肃穆道“六郎,怎得受伤这么厉害?昨日到底做什么去了,是不是前日晚上那两人有蹊跷?”
郁牧川日前找不到尚文诏好生着急,给王甲长封了六分银,托老王带衙门相熟的捕快们到处寻人,也没给寻到。
尚文诏扒拉一口面条,嘟囔道,“害四哥担心了,昨日正是为那两位兄台做帮手,助拳去了。”
尚文诏边吃边将日前的经历娓娓道来,只不过截头去尾,隐去了唐家小姐的身份,轻描淡写降低了那场厮杀的凶险程度以及自己拿沙子扬人家眼的手段,最后又将石二夸奖一番。
郁牧川凝神专注,边听边思考着什么,刘栋则眉眼直跳一惊一乍,一会儿摩拳擦掌一会儿高声骂娘。
郁牧川道,“这,幸亏那唐七老兄是羽林卫的总旗,这班杀手背后也必是有靠山的。”他抓住了问题的核心。
刘栋一拍大腿,“是了,嗨呀呀!奈何昨日俺不在,不能助兄弟们一臂之力,若俺在必要狠狠收拾这班杀才!”
徐善生嘿嘿一笑道,“刘哥,尚哥的招数老是厉害了…”
“嗨,不说这些,不说这些。”尚文诏打断徐善生道,“我听文卿说今日要去宴席?想必是皇帝安排兵部为咱举生备下的罢。”
郁牧川答:“是了,会武大宴,当今天家、朝中各部大老、各镇总兵应该都要在场的。”
尚文诏问,“想必四哥必是此番名列前茅了?”
郁牧川有些不好意思,谦虚道“一甲,排名却不列在前茅。”
刘栋插话咧咧道,“照俺说,必是那狗日的兵部主事从中作怪,只让官家子弟往前排,以郁哥的学识、身手,取个榜眼不是手到擒来的?”
郁牧川打断道,“老弟,不能这么说,咱们有几分本事咱自己知道,天底下英雄豪杰可是多着呢!”
“哥哥,你太谦虚啦,狗屁的英雄豪杰,这次硬是一个都没黜!便是兵部的主事要照顾那些富家子弟窝囊废。”
尚文诏坐不住了,问道,“什么?全取了?一个没黜?”
郁牧川点点头,“是,刘老弟列二甲,徐老弟列三甲。”
尚文诏喜上眉梢,心道满意,正要问为什么呢,郁牧川便抢答道,“如今局势不好,凉虏侵扰不断,天子昨日诏喻,朝廷广募天下良才健将,往后武举便是一年办一次总考了!”
郁牧川一顿,挤挤眉头又道:“咱们歇息片刻,下下饭便出发,文卿、文姝也一同去。”
“对了,还有一事,昨日黄老哥和王甲长,都没看到六郎的名次。兵部的主事说得明白,这回一个没黜,按理说名次最不济也是三甲的,不知为何却没在榜上寻到六郎的名字。”
尚文诏闻言心中也是诧异,这赶来京城的武举生都赶上了好时节,走了大运,怎生自家名字却不在榜上了。
“可能是昨日场面嘈杂,黄老哥与王甲长挤在那许多人里头昏眼,看的不清楚。今日咱们便直接上兵部找上官问一问。”郁牧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