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个仗义勇为的武学生,看来今日倒霉的还不止这两个贼货。”恶汉只感觉受了辱,便刷地抽出兵刃,身后一伙同僚亦纷纷抄起家伙,将郁牧川团团围住。
郁牧川见状,低头解开捆在胸前的绳结,这绳连同他背后一根九尺七寸的白蜡杆绑在一起,裹着灰布的长杆离了绳子的捆缚,一头撑地另一头倾斜下落,只听得“啪”一声,长杆被紧紧抓握在郁牧川的手心。
郁牧川双腿一前一后向外扎稳,抓杆的左手一荡,右手微抬,便成持握之姿,杆上灰布落去红缨出,晃着寒光的点钢枪头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好哇,妄图袒护贼人对抗天兵,你今日便走脱不得!”
场中杀气重重械斗将至,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怪叫。
“敢问各位军爷是哪个营头的?”
军汉的目光转向四周人群,首先发话,“正是大燕虎贲营战兵,何如?”
“什么鸟虎贲营,依在下,那就是病猫营,尔等皆懦弱病猫耳。”
“谁人在叫嚣,有胆别躲在人后,站出来真刀真枪放对!”一名军士气不过,朝着围观的人群大吼一声。一众被骂的兵士皆手持凶器四下张望,是欲看看到底是哪个妄人在大放厥词,围观的看客却被这帮兵士吓得不轻,纷纷后退。
“都别给老子动!刚刚是哪个匹夫胡言乱语的,速速站出来,不然哪个也走不了!”
处在场内的一众老少看客皆惊得冷汗直流不敢动弹,生怕这帮丘八酒劲上头认岔了人,大开杀戒打杀掉自家性命,而聚在远处的行人,却因人流涌动、叫骂嘈杂而愈发对围成一团的热闹场面心生好奇,争抢着想挤进去看看热闹,生生是把从人堆里偷溜出来的看客又挤了回去。
官道上气氛焦灼异常,突然,几张画写着“宝钞”画着官印的桑皮纸不知从谁的手中滑脱而出四下飞散。
...
...
“额的娘哎,捡银票啦!”
“哎哟这杀才,快撒手,撕坏了俺不打死你!”
几个军士撒开兵刃,红着眼抱成一团,死命争抢半空飘飞的银票,不一会儿,更多的桑皮纸又飞洒而出。
“哇二十两,老子发财了!”
更多的军士加入了争抢的行列。
“这杀才,哪都有你,快滚开!”
“哇哈哈!银票!”
场内才被吓破了胆的看客们此时也看得眼热,立马调整好了情绪,加入到争抢的行列之中,霎时间,驿道上人群汹涌好不热闹。
“你娘的,谁说这是银票,根本就是破烂草纸!”
“银票啊!快捡银票啊!”
“属狗的啊,撒嘴!”
“我打死你个老东西!银票你娘亲咧!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哎哟,别抓我,裤子掉了!”
“这不是银票,这不是银票!”
“不是银票还死命往怀里揣!拿出来给我看看!”
“真不是啊!真不是!”
“兵者,诡道也。能而示人以不能,不能而...”
“银你的大头鬼...”
一位颤颤巍巍的老先生捻着手里好不容易抢来的银票捶胸顿足,一口大气缓不上来生生昏死在路边....
官道上人仰马翻,来往路过争抢打闹的已是乱成一锅粥,只有四人两马一前一后匆匆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