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什么没什么。哎,这场上的漂亮师姐是谁?”丁一白把头往方霓的耳边凑凑,偷偷嗅着头发的香气,一脸陶醉的神情。
方霓哪会留意到他的猥琐神情,专心致志地盯着台上那名女子,满脸的钦佩之情。
“那是晚凝素师姐,早我半年入门,是师傅的五大关门弟子之一,据说与秦音师姐修为只在咫尺之间,你瞧她那一式‘飞鸿远音’,剑气沛然,快慢相宜,起码已有坐午中境的实力,我是大大不及的。”
晚凝素一袭白衣飞舞,当真如风拂玉树,雪裹琼苞,面容清纯至极。
她周身无形剑气笼罩,倩然立于半空,清丽出尘,似幻似真,早就摒去俗世烟火,眉目含怒,自有一股威严。
丁一白看得双眼发直,想南安郡中多的是美魁娘、花娇娥,大小青楼十三家,哪一家的花魁不是“一白”、“一白”心肝儿宝贝似的叫着,哪一家的小姐不是年少爱流氓,每日在那闺房窗头,扔颗杏仁进湖,暗骂着“这挨千刀的怎的还不来非礼”。
别说脸蛋俊俏、身材健硕、身手不凡,单单是潇洒不羁的性格、一掷千金的豪情,就足以让丁一白在南安郡顶着“无良子弟”的名号招蜂引蝶了。
南安郡在江左最东,白芷江下游,女儿不光言语软糯,身子也软糯得很。丁一白自小混迹于市井,不务正业,郡守老爹无奈之下给他请了个白胡子老头当师傅,据说是江湖上成名的高手,每日教导丁一白要修身养性、禁欲苦行,尤其叮嘱他保持童子之身。丁一白仰着头问白胡子,秦独岸是童子身吗?霜御是童子身吗?
白胡子愕然,摇头不语,第二天便撞见丁一白抱着贴身丫头啃得欢实,一怒之下,拂袖而去。
按道理说,自古出娇娘的南安郡、自小女人堆里混大的丁一白,见到晚凝素,却如此魂不守舍。
丁一白只想冲上去给肖遥一个大大的拥抱,拉着他跑到山下马王坟喝几大坛子黄酒。
“兄弟你说得对,朱雀殿圈着这些美人儿就是暴殄天物,这等美人儿,练武真是糟蹋了!”
这话贴着方霓的耳边说,自然逃不过她的耳朵,转身嗔道:“男人果然见一个爱一个!”
丁一白是个花丛中穿梭惯的主儿,情趣二字拿捏得比拳掌的力道好,嘻嘻一笑,索性凑到方霓的耳根子说:“似方师姐这等天仙般的人物,对哪个男人打一掌、踢一脚,那都是天大的恩赐。”
“为什么?”方霓奇道。
哪有没顺毛的猫,哪有哄不好的女人。
丁一白恨不得咬着方霓的耳垂,温柔无限地说:“方师姐这玉手美足碰一下,那些好色之徒岂不是沾了仙气儿?”
“那些男人?难道你不在内?”方霓嘤咛一笑,把头往旁边一躲,调皮的神色带着一丝娇羞。
“我外表如此儒雅潇洒,方师姐怎能把我和那些色中饿鬼相提并论?”
方霓细细打量,心中暗道,就你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也算儒雅,真是不怕把历代大儒气得诈尸,美目里泛起一丝珍珠白,说道:“你看台上那位肖师弟,平时看着比你还要儒雅,听他方才那话,难道不是色中饿鬼?”
丁一白是花丛老手,却被方霓一句话噎住,只是嘟囔道“我不一样”。
美人美人,美的人,自然难收拾。
像晚凝素那样顶尖的美人儿,便是顶尖儿的难收拾。
晚凝素双眸似水,带着淡淡的冰冷,皎若秋月的一张脸上,明珠生晕,美玉荧光,说不尽的风情。
肖遥气定神闲地站在晚凝素对面,断剑垂在身侧。
晚凝素一袭白衣委地,领口开得本来就低,稍微一动,便向两肩滑去不少,大片白腻如脂的肌肤袒露着,便宜肖遥一双明察秋毫的眼睛细细品玩。
武炼峰巅的云未散,雾未消,雪未融,但肖遥不会再看。
美人儿在前,却去看风雪,岂非太不解风情?
用手掌擦擦嘴边的哈喇子,肖遥笑嘻嘻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愉悦,温柔无限地说道:“这位师姐,你别急,尽管放慢节奏,想好出什么招再出,不行就接着想,天色还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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