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你一向想得周到,听你的。”酒中仙一改癫狂不羁的样子,说话变得一本正经。
肖遥实在想不明白,以酒中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怎么会对年轻的顾墨白如此在意?
顾墨白在前面引路,酒中仙和肖遥紧跟其后。
“哎,你刚才有没有让那小子指点你几招?”酒中仙压低声音问道。
当面叫贤侄,背地里叫“小子”,这才是酒中仙的作风!
肖遥摇摇头,茫然地问:“指点什么?”
“你个笨蛋!”酒中仙气得大骂,却又不敢大声,强行抑制骂人的冲动,说道:“当然是武学了,我在冰冰凉的石头上睡那么久,你都在干啥?”
“打瞌睡。”肖遥诚恳地答道。
诚恳得让人无语,酒中仙只得恨铁不成钢地连连叹气。
“笨蛋笨蛋笨蛋,就知道打瞌睡,能不能有点出息?”
“你还不是在睡?”肖遥没好气地说。
酒中仙一把掐住肖遥的脸,“我睡和你睡能一样吗?”
肖遥正想还口,没成想,酒中仙声音太大,引得顾墨白扭头来看。
酒中仙连忙用手轻抚肖遥的脸颊,装出一副疼惜徒弟的好师傅模样。
“师叔,有什么事吗?”
酒中仙一手摸着肖遥的脸,一手掐着肖遥的腰间,低声嘀咕道:“笑,快笑。”
肖遥腰上被掐得青一块紫一块,痛得不行,看起来是在笑,简直比哭还要难看。
顾墨白看着古古怪怪的两个人,淡淡一笑,扭过头去,继续引路。
肖遥痛得挣开酒中仙的手,嘲讽道:“你还师叔呢,还第一教习呢,还武学第一呢,结果被自己的师侄吓得不行,羞羞羞!”
“你个臭小子懂什么?”酒中仙一脚踹在肖遥的屁股上,骂道:“他是剑宗亲传弟子,天赋极高,修为精深,以后是要继承剑宗之位的。”
“还有呢?”
“顾家累世公卿,天下士子领袖。”
“还有呢?”肖遥对“累世公卿”这种话一向不大感冒,在他心里,一直以来想的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你看他,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文武双全,鼎湖剑冢弟子以他武道最精,威望最著。”酒中仙忍不住啧啧称叹,丝毫没有考虑过自己新收徒儿的感受。
“还有呢?”肖遥耐着性子问。
“哎,这么好的年轻人,竟然拜在晚阳那个老不死的门下,真是可惜!”酒中仙不禁扼首叹惋。
“还有呢?”肖遥双眼盯着酒中仙,眼里的不满显而易见。
“还有?”酒中仙明白肖遥是故意诘问,一摊手笑道,“还有什么?没有了。”
肖遥望着酒中仙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幽幽地说:“我猜,是跟酒有关吧?”
“这个,这个,没有的事,怎么会,怎么会呢?”酒中仙结结巴巴地回答。
果然猜得没错!
这个死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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