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击闻言,身子愈发挺直几分,大笑道“哈哈贵使多礼了坐在车上实在是闷得慌,大好河山就在眼前,怎能错过呢贵使认不出寡人倒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这怪不得贵使来上马吧寡人带你领略一番我魏国的雄关西河”
还不待公子羽应命上马,公叔痤则是出来谏言道“大王,还是要多在车中啊”
魏击皱眉道“有何不可”
公叔痤瞥了公子羽一眼,而后道“近几日安邑不安宁啊”
“噢是有刺客”魏击问道。
公叔痤闻言一笑,而后道“臣下担心的并非此事。天下刺客谁人是我王的一合之将就算真有不开眼的刺客,大王一怒,便是要他们瑟瑟发抖,那还能来刺杀大王您啊臣下担心的是,他们会坏了大王游玩的兴致。”
魏击仰天大笑,摆手道“无妨无妨正好给寡人松松筋骨。”
对于二人的一唱一和,公子羽是低头一言不发。
缓缓上马,行至河西。
吴起带众人在阴晋城外接驾,除吴起外,还有西河一派的四位夫子。
魏斯死后,田子方、段干木先后被魏击请进宫中。
而之前受宠的谷梁赤、公羊高两位则是被怠慢了一些。
魏斯定下“师子夏,礼田子方,友段干木”,到了魏击这里,则变成了十一字金言,对于没有被提及的公羊高、谷梁赤,魏击疏远了三分。
孰不知,这没有被提起的两人,魏斯才真正把他们当成了自己人。
一朝天子一朝臣,魏击领会不到这十一字的关键之处,结局可想而知。
公子羽无奈摇头,想来用不了多久,这个极富盛名的西河学派就会名存实亡。
魏击没有进入阴晋,而是直接往西走去。
那里是河西前沿,前数十里便是秦国的蓝田大营。
魏击一行浩浩荡荡来到河西前沿,魏击见前数高山险峻,有天险之隘,不禁感叹道“河山如何险峻,边防焉有不坚之理”
众人闻言,纷纷上前拍马屁。
马屁精之首,公叔痤笑道“诚然昔日晋国也拥河西险峻之地,晋国凭此称霸百年。若是我王再修内政,我魏国必可称霸天下”
田子方闻言,微微皱起眉头。
“还称大王”
魏斯在位时,就已经被周天子册封为诸侯。以前魏斯还算不上诸侯,名不正言不顺,故而臣子都称大王。
周天子册封之后,也有人改不过口来,还称大王。
可是魏击即位之后,周天子是派人来安邑了的,这是承认了魏击的身份。
天下儒士本来就对周天子册封三晋这三家的乱臣贼子为诸侯就饱受争议,西河学派顶着巨大的压力,方才抗了下来。
这时公叔痤还称大王,显然是有些刺耳的。
公叔痤哑言,不知如何解释为好。
还是魏击笑道“公叔痤一时口误,夫子勿怪日后皆称君侯即可”
魏击之言乃是君令,众臣子欣然领命。
魏击给足了田子方面子,但却让公羊高、谷梁赤心中不爽。
二人正想借题发挥一番,吴起倒是抢先一步道“君主之言乃是危国之言,你二人竟还来附和,这是要将君主至于险地啊”
众人一愣,都不曾想,吴起竟然是这般耿直,一点都不给魏击和西河学派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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