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国的驿馆中,景实瘫坐在席子上,一张桌案上放着满案的酒食。对案是腾国相国子代。
景实面见滕侯,结果并不遂人愿,但景实一点都不急。他是楚国的使臣,楚国乃是万乘之国,腾国一个弹丸之国而已,强国贵使,这就是他的底气
他不用着急,因为滕侯惹不起楚王,耽搁一两天,量他滕侯也不能玩出什么花样来。而且在腾国日子这么潇洒,人家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为什么要急呢
该急的应该是滕国君臣才对。
子代的确很急,他是腾国的大儒,为国君排忧解难是他分内之事。
所以他只能在下朝之后,以私人的身份来面见这个坐没坐样的登徒子楚使景实。
“景实大人你你果真要那颗悬珠”子代沉默良久之后,不得不先打破有些尴尬的气氛。
景实半眯着眼,看着子代,语气慵懒道“相国今早没再朝堂之上”
周礼有严格的规定,再君王面前,臣子相称,只得称其名。
滕侯虽然不在场,但子代还是严遵周礼。不过景实却不想顾忌这么多,怎么随意就怎么来。礼法为何物他景实是不知道的。
子代心里满是鄙夷,但脸上还得挂着笑脸。
“自然是在的”子代微微躬身,笑道。
“既然相国大人也在场,为何会有此问呢我在面见你们国君的时候,不是说得很清楚吗”景实似笑非笑道。
气氛更僵了,空气似乎都要凝固了一般。
子代沉默片刻之后,方才道“此珠乃是世间少有之宝珠,楚王好此物,君侯本是欲赠给楚王的只是”
景实嘴角微微扬起,自顾一饮,问道“只是为何”
“只是此珠乃是德行高尚者方才能得之珠楚王如此强取”在景实无形的压力之下,子代已经是口不择言。
景实拍案怒起,出声历喝道“你的意思是我王的德行配不上此珠吗”
子代双手颤抖,手臂不禁抬起,下意识的做了一个压手的示弱的手势。
“贵使贵使子代并无此意”
“那你是何意若是你腾国质疑我王的德行,秋收之时,我王会亲自来到滕城城下,届时你一定会对我王的德行有所认知的”景实直接出言恐吓道。
子代慌了,彻底慌了楚王若是兴兵来讨,他腾国还有还手之力吗
“贵使听子代解释听子代解释啊”子代连忙站起,贴着景实请景实坐下。
景实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甩袖冷哼一声,这才坐下。
景实在借酒压去心中的怒意时,子代在脑海里组织语言。
景实三杯酒下肚,子代连个屁都放出来,景实被彻底激怒了,一拍桌案,对门外仆从道“来人送客”
子代吓了一跳,抹去额头的冷汗,情急之下,竟然说道“贵使实不相瞒此珠在腾国乃是分文不值随处可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