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讲得唾沫横飞:“婚宴先在北京办,你们可以选草地婚礼,出场方式搞个什么热气球降落、什么直升飞机空降等等五花八门的。再或者找个婚庆公司,司仪请那个什么相声演员来,把场子搞得哄堂大笑……”
我瘫软在沙发上,揉着发疼的脑仁打断我妈:“妈,我是结婚,怎么被您策划的跟耍猴一样。”
我妈叉腰怼我:“一辈子就结一次婚,耍猴也得整个万人空巷。”
邱暮左眼皮跳了一下,抿着唇没有说话。
邱叔非常赞同我妈的话:“对,亲家母说得没错,不能委屈了微凉,婚礼怎么隆重怎么来,让邱天好给你当花童。”
坐在一旁玩拼图的邱天好本来是无心管我们大人之间的事的,但既然提到了他的名字,他还是掀了掀眼皮洒了我们一眼,然后和他爹一样抿了抿唇,问:“什么是花童?”
秦姨走到他身边,把他抱起来解释:“就是拉着新娘的婚纱走在她身后的小朋友,或者是走在前面向新娘抛洒花瓣的小朋友,他们就是花童。天好,你告诉奶奶,想不想当花童?”
邱天好朝我看过来,我手挡着脑袋暗暗冲他摇头。
他抿唇想了想,垂下眼皮问:“有牵新娘手的花童吗?”
这孩子,平时牵我手牵惯了,连我结个婚他也要牵。
邱暮笑笑,摸着他的小脸告诉他:“那爸爸牵妈妈左手,你牵妈妈右手好不好?”
邱天好用力地点头。
我妈一拍大腿:“成了,就这样定了,先在北京办,在回我们老家办。”
“啊?还要回老家在办啊?”我打了哆嗦,还没到婚礼呢,我仿佛看到自己出师未捷身先累死。
我妈给我一个“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眼神:“当然要办了,吹吹打打放鞭炮放烟花,这些北京都是禁止的。另外,回家再摆个三天三夜流水席,让全县的人都知道,当年那个唯一一个考上清华的神童就是我们叶家的女婿。”
“妈,日子是给自己过的,您别拿我的婚礼满足您的虚荣心了好吧?你想握县长的手让我爸捐赠一座学校就好了。”我这话说出口后就后悔了,但显然,想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我妈抽抽泣泣地又哭上了:“我是为了谁啊?我是为了我自己吗?我不就是不想让你的人生有遗憾吗?你妈我和你爸结婚时他就骑了一个凤凰牌的破自行车去你姥姥家接的我,走到半路车胎还被扎爆了,最后是我走着嫁过去的……”
我爸在一旁尴尬着说:“那个时候家里不是穷吗?哪赶的上现在的条件。叶微凉,你够了啊,你妈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爸朝我眨眼睛,我懂他的意思,我若不顺着我妈她的意思,她能把老黄历和苦水当着邱叔和秦姨的面全吐出来。
我赶紧投白旗:“我的妈呀,真是怕了你了,行行行,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不敢再有意见了。”
我说这话时伺机瞄了一眼邱暮,他不说话也不反对,只是对着我笑,笑的云淡风轻,笑的雅致清卓。
回到房间我才知道他这个笑容是什么意思。
“叶微凉,你会后悔的。”他仍笑着说。
“什么意思?”我心中本就有一丝焦虑,他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后,我更加不安了,急急抓上的衣领发问。
他不紧不慢地说:“刚才,我看到岳母讲述她自己结婚时的场景时,偷偷朝岳父递了眼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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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到的都是矜持都读者,好吧,你们就看着我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