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业走到欧阳宏那个老家伙面前,抱起手,上上下下欣赏了一番他那张狗啃泥一样的脸,不住摇头道:“不是我说你,这两年,你可是越来越暴力了,好歹下手轻点啊,你看咱们宰辅大人这老胳膊老腿的,再打出个什么好歹,咱们找谁问话去?”
欧阳宏猛地挨了这么一下,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懵的,待吐掉嘴里的沙子和土,他方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随即如同炸毛的恶狼般,对着池浩破口大骂:“你什么东西,竟敢碰我!怎么,姓夜的那个家伙活不了几天了,你们南荣家上上下下就坐不住了?我告诉你,且不说我没有解药,就算我有,也不会拿出来,有本事你们就杀了我,杀了我呀!”
禾业听到这话,当时就笑了:“宰辅大人,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们公子身上的毒早就已经解了,现如今,正在浮云殿和十大长老商议要怎么处置你和你的这些手下呢。至于那个什么解药嘛……您还是留着给自己上坟用吧。”
解了?
姓夜的那个家伙体内的毒,居然解了?!
不可能,宗三少说过,忘尘之毒,无药可解,那家伙怎么可能说没事就没事!
难不成……是那个南老头?
是他研制出了解药,救了那家伙?
不,不!
他费尽心思,好不容易走到这步,居然前功尽弃!
他不甘心,不甘心!
“你们杀了我,杀了我吧!”从落在他们手上的那一刻起,欧阳宏就知道,他活不成了。
与其这样忍受他们羞辱折磨,不如早死早超生。
可是一想到他大仇未报,就这么白白死在仇人手上,心头恨意便似烈火般,灼烧着他五脏六腑。
欧阳宏的爪子深深抠进地里,抓了一手的泥在手上,倒是跟他现在这张脸显得格外搭配。
禾业将他脸上的懊恼、怨毒以及憎恨尽数看在眼里,边笑边蹲下来,斜撑着头,悠悠道:“我说宰辅大人,咱别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这可不是好习惯哦。”说着,伸出一根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生命宝贵,要珍惜才是。再说了,你死了,我们找谁算账去啊?”
欧阳宏闻听此话,戒备地往后退了一步:“你们想干什么?”
禾业歪头扬起一抹无害的笑:“别害怕,我们只是有两句话,想问大宰辅您罢了。”
问话?
“哼,你们想从我嘴里套消息?做梦!”欧阳宏这个时候倒是有骨气起来了。
禾业好似早就料到了一般,兴味盎然地眨了眨他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听上去,宰辅大人是打算嘴硬到底喽?”
欧阳
宏用自己一个别头的动作表示了他的态度。
禾业蓦地笑出声来:“我还真是不知道,宰辅大人您原来这么有骨气呢。可我怎么听说,当年宰辅大人您被赶出南荣家的时候,可是在众位族老面前,求了三天三夜,又是下跪磕头又是痛哭流涕的,甚至还主动领了赤身鞭笞之刑,那时候,怎么没见您这么硬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