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低沉的声音似乎如有魔力让许慕宜不安的心安定了些许。
只是,听到傅斯年说的那句“苦衷”,许慕宜嗓子莫名有些干涩。
那你瞒着我,不告诉我母亲去世的真相,也是因为有苦衷吗?
可过去的事,如今再过多纠缠,只怕换来一场痛。
许慕宜深吸一口气,低低“嗯”了声,“我知道的,放心。那你有消息就告诉我。”
傅斯年笑了起来,“没问题。”
两人说着,不知为何这次谁都没有挂电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还是许慕宜先开口问道,“你……今天幼儿园那些记者,是谁找去的,你查清楚了吗?”
傅斯年似乎早料到许慕宜会问这个,轻声道,“是刘同家里安排的。”
“刘同?”许慕宜一愣,对这个答案很是意外。
傅斯年不屑的笑了起来,“刘同本上位就不干净,如今进了局子被查出违规,被开除了,估计还得坐几年牢。他家心气不平,估计想借此来算计我一把。”
许慕宜心知傅斯年了解这么清楚,只怕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沉默了下,“可事情现在似乎闹大了,能摆平吗?我听徐媛媛说,现在还有黎家和陈家的事。”
傅斯年低低应了声,“好个徐媛媛,真不当自己是外人。”
许慕宜忍不住道,“你也别急着怪她,事情发展到什么地步,我总归是要知道的,不然到时候彤彤再去上学,又遇到那些疯子怎么办?她毕竟是最无辜的。还说严嫣冉是她母亲,要有那么黑心的妈……”
许慕宜提到严嫣冉,就有种说不出的厌恶,傅斯年自然明白,他轻声道,“短时间内,只怕你得一直陪着彤彤待在家里了,家里要缺什么,尽管跟我说,我会送过去。放心,我会尽快处理……”
“傅斯年,其实你根本不需要与黎家也为敌的啊。没了黎家,刘同和陈家压根没有依仗了。你为什么突然执意收购慈爱?我听说新创有不少人对此都觉得不满……”
“新创是我一手建立的,我带着那些人赚了多少,难道我现在下决定都得一一通知他们?”傅斯年声音不由高了几分。
许慕宜蹙蹙眉,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为什么她总觉得那声音跟有回音似的,离自己特别近?
“放心,就算有黎家,刘家和陈家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你只管放心陪着彤彤,外面一切有我!”
许慕宜叹了一口气,心知自己再说下去,也是枉然,“这些都是你的私事,本就是我多话了。不早了,睡吧。”
说完,她也不等傅斯年回答,就直接挂了电话。
傅斯年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神情一怔,想说什么,可最后只无力的抬起头望了眼那白乎乎的墙面。
他苦笑了声,低下头又翻出个手机号,将大飞的资料穿过去,写明细查之后,便重新靠回沙发上。
只是他却没有睡,墙壁那边,一直传来一个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那个人,似乎又一夜未眠。
傅斯年睁开双眼望着天板,他多希望墙壁那边那人能明白,漫漫长夜,没什么值得她失眠的,有一个人永远都陪在她身边。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傅斯年收到了第一份调查回复,再半夜,第二份、第三份……
直到又一天中午,关于大飞的所有调查报告已经尽数传给了傅斯年。
看到里面那些资料,傅斯年第一次忍不住用力将茶几上的杯具狠狠甩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