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般沉不住气,胡玦一派轻松自若地推测道:“为了区区的一个楚立背上谋反罪名,飞云将军应该不会这么冲动吧”。
“哼,陆籍是不会,可是他那个精灵古怪的妹妹会,你不知道,她对楚立早已情根深种,是绝对不会放任楚立不理的”。
与陆嫣儿相处那么久,王奕柏自然能摸清陆嫣儿与楚立之间的关系,想到楚立身边环绕数位对他情深义重的女子,王奕柏没来由地艳羡不已。
当王奕柏想到慕容诗晨的时候,心里的这种感觉愈发浓烈。
眼下,就在他要光明正大的处死楚立,替慕容诗晨报仇的时候,她却没了踪影,大力扫寻多日,他依旧没有一丝关于慕容诗晨踪迹的消息,心中不免失落绝望。
“长谷关易守难攻,陛下又调重兵前去驻守,想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林章的意图以及徐州方面的情况”。胡玦淡淡提醒道。
见王奕柏这般表现,胡玦心中不禁感慨,无论王奕柏在他父皇的问题上表现得多么决绝,多么有天下霸主的风范,他始终还只是一个未至及冠的孩子。
或许如楚立所说,自己利用了王奕柏,所以胡玦心中倒也明朗,打算全心全意地辅助王奕柏做好这天下之主。
王奕柏不解嘀咕道:“王奕川既然已经逃离京城,赶到徐州之后应该立即起兵才对,他心里很清楚,当天下大局已定朕的皇位既成事实之后,他再挥军入京便是名副其实的造反了,如此紧要关头,他怎么会没了消息呢?”。
“或许他有点自知之明,既然无力反抗就无畏以卵击石了”。胡玦笑答道。
他试图缓解一下王奕柏目前愁眉不展,忧色满面的情绪。
在这宣武殿中,历经无数的他或许能够理解王奕柏现在面临的压力与孤独。
既然是他以一种极其残忍的方式将王奕柏推上了这个位置,他就总想做点什么去弥补王奕柏。
“舅舅你把朕的这位四哥想得太简单太脆弱了,为了这至尊之位,他自是无所畏惧的”。
王奕柏说着往身后的龙椅瞥上一眼,对于那张充满了厮杀,阴谋,鲜血,残酷,无情的椅子,他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对它感兴趣的。
是第一次以皇子的身份出现在早朝时见到父皇坐在上面那种天下尽在脚下的威风凛凛,还是受楚立的刺激,决定尽力争储时。
“权力欲望真是害人的东西啊”。王奕柏感慨道。
“幽州守军都统钟冠对前太子极其忠心,杀了我们派去的探子应该是向我们宣战了”。
胡玦重新将王奕柏拉回迫在眉睫的话题上来。
王奕柏陡然静默不语,缓步走到龙椅上坐下,双眼聚精会神,一副深思模样。
许久过后,胡玦方才徐徐说道:“陛下,虽然末州的十数万大军已尽数调回京城,可是我们很有可能会处于三面被围的局面,届时形势极为不乐观,所以”。
接下来的话胡玦并没有直接说出来,他顿了顿,十分谨慎地瞄了两眼一脸忧色的王奕柏,右手不停摩挲左手上带的一枚玉扳指,淡定从容的面色之中隐藏着一丝老谋深算。
王奕柏抬眼看了看,问道:“舅舅有什么好的建议?”。
“想要避免孤军作战,只有寻找同盟这一个办法”。
胡玦躬了躬身子,似乎这次前来就是奔着这个目的,他眼中异色忽闪,想是早有筹谋。
“盟友?”。
听了胡玦的建议,王奕柏脑子里快速琢磨起来,他缓缓起身,迈着极其慢悠的步伐走近胡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