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战不过一月有余。
皇上突然又要召见顾卿。
而这次竟是想要投降!
顾卿不解,“皇上,何必……”
“你不懂,”南宫澈的表情复杂,“你知道对方有多少兵马吗?”
“二十万!”南宫澈喊到,“那可是两个国的兵力,我们的情况,你应该知晓吧。”
“……”顾卿沉默了一会,“……八万。”
八万对二十万,胜负,仿佛早已皆知。
“所以……”南宫澈缓缓道,“还是……”
“皇上!”顾卿叫道,“在下说过了,在下有这个信心。”
“皇上一直以来以仁为主,皇上您忘了您当初,对我爹的承诺了吗?”
顾卿说的南宫澈一愣。
思绪不禁飘到很久以前——
“爱卿,何谓仁矣?”
席座下的人儿莞尔一笑,合起折扇,道“古人云,能行五者于天下,为人矣。”
“恭、宽、信、敏、慧。恭而不侮,宽则得众,信则人任焉,敏则有功,惠则足以使人。”
那时的南宫澈正当壮年,一拍案台,“好,既然爱卿如此之言,那朕便予一代明君。”
这话不知不觉,竟暗暗的信守了十几年。
南宫澈突然垂下头来,脑海中浮现的既是那人眉眼弯弯,折扇抵唇,轻言轻语的形象。
一时间确实有点感慨。
可如今……
南宫澈抬头,轻声问了句“你觉得呢?”
顾卿嘴角上扬,恍然间有另一番景象。
“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
短短十二字,道尽一切。
“皇上,请相信我。”顾卿语气不高不低,平平缓缓,却有一种不容拒绝的味道。
“……好。”
在临走前南宫澈忽然低声,“穆老将军是两朝元老,多次胜仗,虽然他有些做法朕并不同意,但朕没有办法……”
顾卿听在耳,记在心。
君王,又何尝不身不由己。
顾卿从皇宫出来。
天上灰蒙蒙的,有一点阴沉。
但却不是要下雨的征兆。
顾卿微微凝眸,转身上了马车。
但愿他的感觉是错的。
一天时间也就这么过去了。
夜深了,苍邪没有来。
那心中的感觉愈渐强烈,强烈的让人发慌。
明天可能就没事了。
顾卿这么想着,熄了灯,上床入睡。
顾卿本就劳累,加之最近繁琐更加不得好好休息。
所以这一沾枕头,便很快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很沉。
沉的放下了所有的感官……
……
“————”
顾卿猛然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营帐还是营帐。
床还是床。
一切看似都很正常。
但顾卿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下床,欲将点火通明。
伸手轻拿起火折子,抬手欲点灯。
袖子就这么毫无保留的从手腕滑到了手肘。
“!!!!”
顾卿倒吸一口凉气,火折子失手不知掉到了哪里。
可顾卿没空管这些。
他的右手臂上,有一道极长极丑陋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