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回帐以后，穆月便忍不住开口问道“主人为何要如此之举？难道这几天于我们身上施加的压力和委屈都白白这样了吗？”

穆月心思单纯，况此刻也无外人，便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小不忍则乱大谋，”一直保持沉默的苍邪开口道，“主子如此之举，是谓大局。”

顾卿笑了笑，嘴角上扬一个刚刚好的弧度，“公子所言极是，若我刚刚逞一时之快，日后怕不是要难过了。”

然穆月也不是呆板之人，顾卿点拨几句，自也就是明白了，低着头道“主人思考长远，是属下愚钝了。”

……

是夜——

顾卿于军帐秉烛夜读，忽的听到穆月进来道了句“主人，柊将军来了。”

顾卿闻言放下书，眼睛一道光闪过，欣然到“快快有请。”

柊夙进来后，穆月自也就退下了。

顾卿看着柊夙，眉眼温柔嘴角微微含笑“难得柊将军光临于此，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

柊夙没有言语，环视了一周后，道了一句“为什么？”

顾卿闻言稍稍一愣，不过很快就被笑意再次取代。

“不知柊将军所言何事？”

“今早比试，你完全可以赢了我的，为什么？”柊夙终是将心中所想问了出来。

顾卿微微低头，垂下眼帘，睫毛在下交织一片阴影，“那柊将军以为在下该何如？”

未等柊夙回答，顾卿又道“今日之举，所谓大局而言。”

“一个人的威严是要很长时间才能与人群中信服，将军亦然如此。柊将军在军营十几载，应明白此中的不易。倘若在下真的于军营众多人前赢了将军，在下的威严是起来了，可将军您呢？”顾卿缓步窗前，反问道。

柊夙微愣。

“久经战场的柊将军要是被一个刚来没几天的文官败了，于在下而言是好，可将军呢？日后将军的威严何以立？世故在下不可做如此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