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元还未及开口,却见裴狼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而且嘴里还嚼着东西就嚷嚷起来:“老大,你终于来了,趁天色还早,咱赶紧出城吧,住帐篷也比住这家黑店来的舒心呐!”
宋元元看着毫无半分形象可言的大块头,一阵鄙视,依然如空谷莺啼般婉转的声音瞬间便掩盖了嘈杂:“住店吧,宁哥哥!”
宁誉瞥了裴狼一眼,回转头,微笑道:“好,就听我们家元元的!”
额——
宋元元很无语。这一路走来,像这种场景重复了不知多少次了,说得好像关系有多亲密似的。拜托,您老已经有了露公主了,又来招惹本姑娘算是怎么回事嘛!
不顾裴狼的抱怨与抗议,宁誉毅然而然的甩出一把金币:“听元元的,住店!”
角落里,魏元振看着举止粗俗的裴狼,一脸黑线,如此世家子弟,真给我等丢人呐!本少爷不认识这货,谁敢说这货跟本少爷同路的,老子跟谁急!
不归客栈,宁誉刚进凌州那会儿住过,客房不算大,但也还算清雅。而如今,曾经的一房一床,竟骤然增至一房四床,一桌无椅,本就不大的空间,这下就更拥挤了。而且,房中一应陈设尽皆消失,清雅不复,令人不悦的气味肆意的弥漫着。房间大概还未打扫,果皮纸屑扔的到处都是,甚至,脏到了极致的包脚布,尼玛也扔在明显眼处。
房门一开,扑面而来的如下水道般的腐臭气味便令二人闻之却步。
元元以手掩鼻,皱着眉道:“宁哥哥,你先收拾下,我等会儿再过来!”话音未落,她便已转身而去!
宁誉皱着眉努力地微笑道:“好,听我们家元元的!”
元元懒得理他,同样的话,听得多了,也就习惯了,反正本姑娘不为所动便是,朋友夫,不可碰,不碰!
宋元元走后,宁誉一脸威胁的拦住带路的店小二道:“小子,你收拾,还是我亲自来?”
店小二本想顺口来一句:你不住后面排队的还等着呢!可当他看到宁誉那双充满危险的眼睛时,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店小二本欲找个理由脚底抹油,只是,宁誉哪吃这一套。你不动手,那好,少爷我来。
于是乎,一股邪风刮过,房间里除了一床一桌,其他多余的一切尽都由被扩大了一倍的窗口飞了出去。小样儿,收钱不办事儿,果然黑店。这下,店小二傻眼儿了,这事儿,必须得先通知老板娘,敢让小店儿受损失,你就等着吧!
话说,宋元元下了楼去,眼角刚好瞥见角落中与大块头坐一起的明山明瑶,老友相见,自然是要打个招呼先,再慢慢深入谈谈人生啊谈谈理想啊什么的,可这等正常程序却被能作的裴狼给搅了!
闷头喝水,嘀咕抱怨的裴狼,见宋元元悠然走来,翩然入座,这货一脸怨愤的开始哭诉:“我说这位大小姐,美女,姑奶奶,我们家宁老大名花已有主,您何苦再去勾引这位有妇之夫?以您的条件,想找什么样儿的男人没有?为什么偏偏来招惹我们宁老大?您跟我们有仇,告诉我一声便是,我可以让您正大光明的报复,何必把宁老大也牵扯进来?我们这次出城可是去很危险的地方,随时会把小命给丢掉,您看您这芳华正茂,香消玉殒了多可惜······”
裴狼,口沫横飞,越说越离谱,居然都能扯到未来子孙见面会怎样的问题上去了。
宋元元插不上话,气极反笑,心道:“您倒是提醒了本姑娘,既然动动嘴皮子就能搞定的事,本姑娘又何必费累动手伤形象呢?”
风度这种东西,要不要保持真的是要分对谁。
魏元振黑着脸,将茶杯重重摔到身前桌上,恨声骂道:“裴少杰,你特么稳重点会死啊?成年累月不刷牙,口水满天飞,尼玛还敢不敢再恶心点?”
虾?
裴狼有点蒙,这啥情况?老子没招惹你小子吧?干嘛呢?没事找抽吗?
裴少杰是裴狼的本名,他不喜欢这个名字,因为家里长辈都叫他“小杰”,听起来很娘炮,所以他自己改名裴狼,以此来展现他很男人很勇武。
这俩货,反正怎么都会看对方不顺眼,这就又杠上了。
外面空地,先干上一架再说。
话说,这才几天时间,这俩货已经打了不下五十次,每次都是裴狼被残虐,但他骨头的确够硬,坚决不求饶,不认错,而每每都是以裴狼趴那儿不起来而告终。
“小样儿,哥累了,歇会儿再打!”裴狼总会如此告诉自己。
宋元元懒得去理会那个无赖,反正一桌饭菜也无法入口,她便拉着明瑶叫了明山去了房间。顺便,人多,收拾起来应该也更容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