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怎么能证明你师父好呢?”王墨儒问完又逗两个道童道:“这样吧,你把你们师父的好给我说说,我一高兴就不捉他了。”
高个儿道童不知真假,也问道:“真的?那你先说说为什么要捉我师父?”
“你们师父抢了我的银子,我当然要捉他。”王墨儒假做很生气地道。
两名道童听说,心知多半不假:他们师父好长时间都没赚到一文钱了,今天一回来便拿出十余两,不是抢的又是从哪里弄来的?
王墨儒见两名道童好像有些信服了,打铁趁热道:“跟你们说,我可是在衙门口混了十多年的,你们师父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他。而你们绝口不说,一再包庇,小心跟着他受牵连。”
两个道童听说有些哑口无言,好半天那高个儿道童才开口:“我们可不是怕牵连,只是我们的师父真的很好很好。”
“那你赶紧说说,他到底是怎么个好法。”王墨儒又说道。
“师父他……师父他……”高个儿道童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师父曾经救过我们的命。”见那高个儿道童回答不上来,矮个儿道童抢先说道。
“他怎么救你们性命了?”王墨儒对张道玄极感兴趣,此时索性坐在茅草垫上说道。
“师父他……”那矮个儿道童年纪较小,话还有些说不清,那高个儿道童怕他讲不出师父的好来,便马上开口道:“还是我来给你讲吧。”
“一年前清潜镇的镇西有一只河马精,这河马精没有旁的爱好,专门喜欢吃人,尤其是喜欢吃像我们这般大的孩子。遇到这种事情,镇上当然会请人来驱赶妖精。可那河马精实在是太厉害了,所有被请来降妖的人,都未免沦为了他的腹中之物。”高个儿道童年纪虽不大,讲讲起往事来还是头头是道。
“左近又没有海又没有河的,怎么会有河马精?”王墨儒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它真的是一只河马精啊。”高个儿道童也解释不明白。
“好、好,你继续……”王墨儒闭上了口。
“那一段时间清潜镇里人心惶惶,大人惦记着孩子,孩子担心着玩伴,没有一个小孩儿敢独自在外面
玩耍。那河马精好些日子没吃到小孩儿,铤而走险竟变成人形,跑到清潜镇里找小孩儿吃。也是我们四个该有此难,闭门不出只在屋中玩耍的我们还是被那河马精抓回了洞中。”
高个儿道童怕王墨儒不知道他说的四个小孩是谁,又给他解释道:“这四个包括我……”随后指着那矮个儿道童道:“小虎、还有小杰和阿。”那高个儿道童说到后两人的名字时,神情有些落寞,眼圈也有些红,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那河马精的山洞奇臭无比,我们四个刚被带进山洞时,小杰忍受不了那臭味,大呕了一场。河马精见小杰这般难受似乎不甚高兴,当晚便当着我们的面把小杰给吃了。”小虎听高个儿道童讲到这里,想到当晚的情景,揪住高个儿道童的衣袖,害怕地浑身直颤抖。高个儿道童见状,故事也不讲了,安慰起小虎来。安慰了小虎好半天,小虎才缓过劲来,显地不那么害怕了。
高个儿道童见状,又给王墨儒继续讲道:“那河马精(原)拟分四天将我四人吃完,第一天吃了小杰后,第二天该吃谁却成了难题。那时小虎和阿都还很小,见到那样血腥的场面都吓得不行。那河马精似乎很讨厌有人在它的山洞里大吵大闹,当晚便决定在小虎和阿中间挑一个吃。”
“阿听说要吃他,更怕了,吓地屁滚尿流,不住地哀声求饶起来。那河马精根本不听阿说什么,也不嫌脏,一边咒骂着,一边把阿给吃掉了。”
“就这样,我和小虎平安地度过了两日,虽然又饿又渴,心中还怕得不行,但最起码我们还有命在,还没有被那河马精吃掉。但这样的好日子最多也就只有两天了,因为只要到了第三天不是我就是小虎,我们之间终有一个要被那河马精吃掉。我们两个想到这些,心中怕得不行,只想放声大哭,可又恐惊动河马精,成为下个被吃掉的对象,便只好趁着那河马精睡熟之际,默默地哭泣。”
“我二人怕归怕,可第三天的清晨还是在我们的恐惧中悄然而至。”高个儿道童讲到这里瞄了一眼小虎,又说道:“见那河马精醒来,我二人都冷静了些,最起码装得冷静些,因为谁都不想成为它的晚餐。”
“我二人装出这么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显然很出那河马精的意料之外。它也没什么事,在我们面前晃来晃去,时不时地还吓我们一吓。可我二人都打定了主意,绝不在它面前露出一丝恐惧的神态,只有这样我们才可能有机会再苟活一天。”
“就这样我们仨相互暗斗了一上午,直到午时左右,那河马精睡起了午觉,我二人的神经才得以松缓片刻。”
“河马精睡了没多大一会儿,突然从洞外传进来一个声音道:‘好强的妖气……’正是师父路过,察觉洞里有妖气,因此停步道。不过当时我们并不认识他,更不知道他那时本事那么不济,只是听到洞外有大人的声音,心中有了些许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