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此身，不得圆满，就此被陛下废黜，或是处死，你可有法子保全自己？”

心头一震。

她快要忘了，母女相认不是为什么大喜事，而是为了不知会不会来的明天。如今皇后被自己最亲近的侍女指控毒杀太后，这个消息虽然还没有传到市井，可是有拿些喜欢做文章又厌恶皇后身份的文臣，未必不会将此事传出去，毁了所有转圜的可能。

“母亲觉得，陛下当真会因此废黜您吗？”林辜皱起眉，其实这个问题不是非得问，皇后的答案也未必真的能说明什么，只是她心头实在慌得厉害，想要抓住哪怕一点点，可以安抚自己的消息。

“未必不会。”皇后淡淡地苦笑了一声，“他这一生最恨受人摆布，也恨受人欺骗。我不知他如今是不是全然信了连云攀诬我的话，我的确是恨先太后作弄我，可她死，我当真不知情。”

“我相信。”林辜轻轻垂下眼，压住心里那句话。

我相信，因为我知道凶手是谁。

早在那个时候，还未离长安回到东海，他把他至亲之人的性命托付于她，承诺会替她除掉太后。却不知原来，也是在以置她至亲之人与死地做筹码，等着某一日不能掌控她的时候用以威胁。

好一个精明算计的扶山王殿下，好一个非你死便我死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