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一刻,可有过真切的感受,想要永远留下来?”温子汐转过脸来,认真地看着伏秉霆,她的眼眸在黑夜里像是两颗闪动的珠子。
伏秉霆看着她的眼眸,心却忽然狂跳起来,可是他清楚自己该做些什么:“大小姐,你知道,我是西凉王的独子。”
“我知道啊。”温子汐也轻轻笑起来,别过头去,“我不过随口问问。”
“可,若你愿意去西凉。”伏秉霆忽然说,“西凉也是个很好的地方。”
温子汐听着他说话,已经快要忘了他是个西凉人,比中原人更棱角分明的五官,更深邃幽深的眼眸,却说着流利的汉文,有九曲的心思。
她摸上自己滚烫的脸,心想着自己真是疯了,她抬起脸来看着他,淡淡地笑了,戏谑地问了一句:“皇子殿下不要和我说笑了,我一个中原女子,哪里有机会远走西凉?自然是平安度日,嫁人生子了。”
她装作不知,他在问她,要不要跟她走。
“你若说,那是中原女子的梦想,我不知是不是对的,可是你若说,是你的梦想,我打死不信。”
“殿下错了,这不是中原女子的梦想,而是我们必将履行,从无例外的人生。”温子汐轻轻笑起来,“我出身世家,自幼听着女德长大,觉得谬误,却无力反驳。那日高品居你也听到了,我这十来年从无什么错处,处处走在人前,尚且免不了被人私下议论私德,若换了他人……”
“我不懂你们说的那些。”伏秉霆轻轻打断她,“我只问你,如今有个机会,能让你离开你们中原这些,对女子的枷锁,束缚,痛苦,你要不要?”
温子汐抬起眼,“殿下,中原女子千万人,他们又能如何?”她微笑着抬起眼,眼眸中的动容却渐渐被冰凉的现实包裹,父亲日日的教诲还在耳边,令人心生绝望:“你不懂女子,也不懂长安城的的这群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