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见栖闪电般伸出手，扣住林辜的后脑靠近过来，堵住林辜的话。不比林辜方才轻描淡下的两下，陆见栖的攻势来得甚是凶猛漫长，两个人都不得喘息。

林辜本就醉了，没有力气，陆见栖不知怎么忽然松开了护着林辜头的手，缓慢下移，堪堪落在她的腰间。林辜就像一片柔软的柳叶向后栽倒，陆见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带着超后栽倒，两个人一起落入荷花池里。

冰凉的池水让陆见栖终于清醒过来，他勉强睁开眼，将林辜护在怀里，想着尽快上岸才是。

林辜就像是一团摸不着的藤蔓，在陆见栖怀中像是汲取养分般越靠越近，陆见栖望着她像是睡着了，却从没有过的黏人姿态，觉得自己，真是完了。

陆见栖抱着林辜回她自己卧房的时候听见林辜轻微如嘤咛的声音：“你回你自己房间睡去。”她软软地依偎在他怀中，就连冰凉的池水都没能让她稍微清醒一些。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又像是什么都准备好要发生了。陆见栖咬牙切齿地说：“我知道，你闭嘴。”

“衣服好凉，很难受。”

“你闭嘴。”

“真的…”

“你再说话老子亲自帮你换。”气急败坏的声音。

林辜忽然没了声音，连呼吸声都没像没了。

“你到底是喝醉没喝醉，该不会你是想占我便宜吧？”陆见栖玩闹着说了一声，心里却明白，她清醒着的时候，只会一步一步丈量着他们二人的距离，稍微觉得不够安全，就后退许多。

终于沉声下来，他的声音在风中显得寂寥无比：“你知不知道，我一旦缠上你，你就别想再后退了。”

风中传开依旧带着拖长醉意的清冽女生，温柔中带着一丝凉意：“我不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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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辜醒过来的时候看着俯在床边睡着的陆见栖，不由一惊，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你衣服湿着这样睡了一夜？”

陆见栖听到她的声音猛的坐身起来，速度过快牵扯到了伤口，不由地伸手压住，低头一看衣服上渗出的血迹有些干涸：“不碍事。”他目光如炬，“你倒记得我衣服湿着？”

“昨夜好像你我落水了。”林辜皱了皱眉头，“我不记得我喝了多少…”

“你少装傻。”

林辜一怔，许久才说：“陆见栖，我不是个值得喜欢的人。你平日见着，觉得我凶猛无比，其实我比谁都胆怯，只是他们怕的，死亡，落魄，受伤，吃亏，我都不怕。”她咳嗽了一声，“我怕的是把我的心完全交出去。”

“你还是会保留自己的…”

“不会的。”林辜干脆地打断他，“我讨厌王府，讨厌长安，讨厌跟扶山王互相出招互相猜忌的日子，讨厌天下人永远会记得我诡谲孤勇…”

陆见栖的笑容，几乎隐藏不住：“我早就为这个做好打算了，等我们一起回到长安，等着你师父之仇得报，我就向陛下请婚，你我成婚之后，我就带着你游阅天下，择个你喜欢的僻静小城，或是回到东海也好，无病无灾，终老此生。”

林辜没有说话。

“昨夜你说，你不会再退了。你喜欢我，这就够了。我也不在乎你会不会是个好妻子，因着来日方长，你总会是个好妻子的。”

“陆见栖。”林辜忽然开口。

陆见栖皱起眉头作回应。

“不许你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