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看守药炉确是药童职责所在,可文七这话实在太过讽刺。
白旭笑意不易察觉地一顿。
“白药童莫怪,七公子早起不见辛韶,才会有些烦躁。”张恒连忙向白旭投去抱歉的目光。
文心斋最讲礼数,文家家风也是出名的严谨,奈何一门六位清雅君子,末了却生出个桀骜不驯的老幺排行第七。
为此,上至文渊,下至管家,除了辛韶之外,无不头疼不已。
白旭对张恒回以一笑:“原来如此。”
白旭这一声只是礼数,但听在文七耳中,却格外别扭。
“张叔,我是因为臭丫头不在,没法找她晦气,所以才……”
“是是,”张恒看着眼前这个半大的孩子气到跳脚,一脸慈祥,“所以七公子看不到辛韶,就会心烦气躁。”
事是这么一回事,可少了中间的缘由,听起来就多了点古怪。
文七沉着一张脸,又挑不出错,一时气闷不作声。
反倒是白旭听了,淡淡开口:“巧了,白某就是为辛韶而来的。”
“你也是冲臭丫头来的?”文七顿地警觉。
“也?”
白旭语气斟酌,这才注意到身边还站着一个不及自己腰身的小女娃。
是她?昨晚跑百草阁大哭的小武杀。
张恒瞧出白旭看唐糖的目光有波动:“白药童……和唐糖相识?”
“不久前见过一面。”白旭并未隐瞒,而后,垂下眼眸,看向唐糖,唇角弧度浅浅似有所思,“唐……糖……原来你的名字这么甜。”
“唔。”唐糖仰着头,呆呆望着白旭,只觉得心底一片温暖,直到一声狗吠——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