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如今她是独孤傲的。哈哈哈哈哈……你我明争暗斗这些年,却惟独沒想到,这一切都在独孤傲的算计当中。”
“你怎知她如今就是独孤傲的人?”
一掌重重击打在扶手龙身处,发出重重的砰一声,吓得背后战战兢兢站了一排的狱卒往角落处移了移。
那阴暗处的男子,缓缓站了起來。一头黑发虽有些枯燥,却是梳理得极顺,搭在背后,随着他的动作,搭了几簇在胸前。那张从石壁上投下的火把光里映出的苍白面容,赫然是被冠上卖国之名的二皇子梓归斳。
本就长得阴柔的脸,苍白毫无血色,在墨发倾垂下,火光跃跃中,有一股子魅惑倾城的味道。
梓归璃眯眼看着这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他们都遗传了梓鸿晟的外貌,却又各自有着自己母后的几丝容颜。那张阴柔的脸,自然是比他俊俏几分的,也正是这张脸,迷惑了他的父皇。
“别以为将本王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便能阻止所有的事。本王告诉你梓归璃,即使你得了安南的江山又如何?你想要得到的女子,最终还是得不到。”
梓归斳笑得嘲讽,他的背后,是爬满了青苔,以及有些灰暗发霉的小黑房子。桌子、椅子、床一应俱全,但都是长年累月中被这潮湿的空气给侵蚀得缺脚磕崩的桌椅。除了那床四周还有帷幔垂落,显得这与别的牢房不一样外,其他的,也就沒别的特别了。
他手上被锁上了一条黑沉黑沉的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哐哐咔咔”地响着。
“你不是一直对那个死去的女人念念不忘吗?怎么?突然一趟大政之行,便寻到替身了?”
梓归斳靠着手臂粗的铁栅栏,看似随意地聊着,眼神却是不断往明亮的通道而去,不远处,他似乎还能看到透过重重铁门,招进來的光亮。
他虽倔强,但被关在这里一年多,完全与外界隔离了,他还是厌倦了,惧怕了。他想要出去,想要砸开这里所有的铁门,寻找那光亮。
方进來那会,梓归璃与他说什么,他都不开口,只心心念念想着柒然。那日她回來了,他亲眼看到她进了太子东宫,然后他引开了围在后院的暗卫,让她看到她最想看的,看到梓归璃最不想给她看的。
她是看到了,但却不曾想到,在他寻到她之前,便被梓归璃的暗卫给抓了。
梓归璃朝背后一扬手,钟淮便沉默地带走一群侍卫狱卒退了出去,待得脚步声渐渐远处后,只沉默看着梓归斳的梓归璃终于缓缓启唇,有些讥讽地道:“你不也是早就看穿了朕的计谋?为何不带走她远走高飞?舍不得这宫里的锦衣玉食?舍不得你王爷的身份?还是舍不得父皇特意为你留着的江山?”
“是!本王是舍不得,舍不得这一切。本王能说出口,但是你能吗?你敢吗?当年你为了回來当你的太子,能将你心上的女子推到火坑里去。如今依旧为了你想要的皇位,冷眼看着父皇欲将柒然置于死地……”
“住嘴!你住嘴!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如此说?”
梓归璃大怒,起身上前一把揪住了梓归斳的衣襟,将人大力的往外拉,梓归斳的头被迫往外倾,卡在铁柱与铁柱之间,他却是笑得肆意,笑得泪都出來了。
“生气……并不代表这不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