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女郁闷的走出心理诊室,走到车前狠狠地踢了一脚车胎,发泄心中的怨气。
司命最后那句话里的冷厉,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疏远感,像是隔着天和地。
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嘭的一声重重关上车门。力气出奇的大,车门关上之后似乎要被反作用力弹出去,车身明显地晃了一下。
她沉默不语,拧着眉头,脸色铁青。
“司命,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姬女低吼着,隐忍的火气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双手用力抓住方向盘,手背上的血管浮出狰狞的粗线条。
她很愤怒,嘴唇边要被咬破皮。
她陪在司命身边走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能够看见影子重合的迹象。是光线照射的角度问题,还是两人原本就不在一个方向上?
车内的低气压持续了两分多钟,姬女从愤怒的状态里慢慢走出来。她脸上恢复了笑,但笑容不阳光,反而是有些瘆人。
她一语不发。
照在身上的光线迟早会有一个角度让自己舒服满意,而她也会找到司命脚下的方向。
瞥了一眼右侧的心理诊室,冷静下来之后,她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司命终究是整个云崖的大人,她虽然被认为是司命的女人,但现在还不是。
是该有敬畏。
姬女心里说服着自己,看开司命刚才说的那句话,然后开车离开。
姬女走后没多久,司命跟柜台的方宁说了声,让她半小时后去二楼诊室停掉赵小姐的治疗仪,药已经准备好了放在桌上,记得开具收费单。
桌上还有张医嘱说明,别忘了给赵小姐。
交待清楚之后,司命也是离开了心理诊室。
他要去一趟新柳巷的咖啡厅,有一场“约会”。
姬女大致猜到了司命要去做什么,多嘴问是因为她想到了陈默,担心司命将陈默当作目标。
她只是想要确认不是陈默,却惹了司命情绪不悦。
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偏偏在陈默身上落了针眼。司命要制作药剂,就会接触很多的女人,这是他的使命。她也很清楚,司命不会喜欢上这些女人,所以她以前从来没有担心过。
可那天她和陈默对视,心里却有浓重的不安感。直觉告诉她,陈默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她眼里的深邃墨色,像是黑洞,能吞噬司命眼里所有的光。
自那天起,心里的不安从没有消停过。
所以,她不希望司命去接触陈默,更不希望司命选择她作为目标之一。
新城今天的气温格外炎热,烈日高悬,灼灼的光线炙烤整座城市。洒水车将路面浇湿,高温的水汽蒸腾而起,路上没有什么行人,流浪的野狗趴在梧桐树下的阴凉地,哈哈的吐着舌头不动。
司命把车停在新柳巷附近的公园旁,下车之后朝咖啡厅走去。
梧桐树下趴着的那条狗哈着热气,嗅了嗅鼻子,然后耷拉着脑袋继续无精打采。
陈默在实验室忙了一下午,一直坐在实验台的她,肩膀、后背、后腰都是一阵酸疼。
她回到自己办公室,屈膝弯腰下蹲做了几套动作,活动活动筋骨,然后捶了捶自己的后背后腰。
感觉舒服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