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算见你笑了一回。”

“有吗？”祁小姐被这么一说，又被周祈年这么盯着看，脸红红的，忽生一种怪不好意思的感觉。

她记得自己是笑过的，初来乍到，在别人的地盘做客，总归要懂点礼数，她也不晓得这位周少爷何以冒出了这种念头。

周祈年将薄薄的小嘴一撇，“当然有，你平时要么不笑，要么就对我客客气气地笑，反正，我没见过你真正开心地笑。”

这...算是控诉吗？

她更觉着不好意思了，吞吞吐吐地说，“对不起，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只是...只是....反正我绝对没有讨厌你，真的。”

她只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活泼好动话多又自来熟的男孩子，不知要如何回应，再加上离开家乡，心里难免有些忧愁，但她晓得，周少爷的心地是极善良的，这段日子，他非常照顾她。

祁小姐一本正经地道歉，目光诚恳，其实周祈年压根就无所谓，横竖他没脸没皮得很。

“四小姐，你在江南水乡长大，那里的姑娘是不是都和你一样，说话软软糯糯，皮肤白白净净，还容易脸红害羞？”

“这...”她支支吾吾，也不知要说什么，不过身边的小伙伴儿们倒是真的和水一样，祁小姐只得勉强点点头。

周祈年心想，果然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她的个性一看便知是很温和柔软的，说起话来，总带着些许吴侬软语的调调，听着既别扭又舒服，不像他们字正腔圆，声音敞亮。

“告诉你哦，我们北方的男孩子们都是很直接的！”周祈年拍了拍胸脯，一脸骄傲自豪。

“什么样的直接呢....”

他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那种很简单粗暴的直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