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浅抬起顾子的手,搭在肩上,一面朝外喊道,“快去请城中最好的大夫!你们家主子要烧死了!”子浅声音很大,足够整栋楼都听见。
子浅喊完搭着顾子移开步子。
前脚尖刚碰到床榻,阁外便响起一连串哒哒的上楼声。
等她把顾子放到床上,一个小二已经将郎中带到了听雨阁。
子浅转过身,一个腰挎黑木医箱的老郎中活生生出现了她的眼前。
子浅来不及吃惊,上前就引老郎中到顾子床前。
老郎中颤巍巍地从头上取下医箱,一双枯老的手,好像一碰就会碎。
子浅见他一点点取下医箱,真担心他会不小心弄碎骨头。
老郎中取下医箱,重重放到腿上,肩上轻松一些。
郎中微微拢起食指跟中指,缓缓点上顾子的手脉,闭上了眼。
子浅心情紧张的坐到床头,睁着两双明溜溜的眸子,看着闭眼安静把脉的老郎中问道,“怎么样大夫?他没大碍吧?”
大夫听到声音,额间的枯皮有些不宁地皱了起来。
见大夫两行白眉皱了起来,子浅的心瞬间提了起来,问道,“他不会没救了吧!好好的他怎么就晕了呢?我也从没听说他有病啊!大夫,他到底怎么了?”
老郎中沉默半响,好不容易在吵乱的说话环境下静静把出了脉,起身将腿上的重物移到一边,作揖回道,“这位公子怕是昨夜受了寒气,也未好好休息,加之今日又有事使公子气急攻心,导致热烧。”
“他没什么大碍吧?”老郎中一直没说她想知道的情况,子浅便直接问了。
“哦,”老郎中再次揖了揖,貌似是觉得没说出病人到底有无大碍是他疏忽了,“公子并无大碍,只是……这位少年郎发烧来得如此急,又如此重,想退烧得有些时日。”
“没事没事。”大夫说话总喜欢大喘气,她听得心里一顿一顿的,听完松了口气,连连摆摆手,只要顾子不会死她就放心了。
至于烧什么时候才会退,那都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