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点头:“即便你不说不说我楚辞自然也会保他们的周全,更何况廉亲王府虽未有什么实权到底还是有些身份,陛下不会轻易的动她们的,王子尽管放心便可。”
雪越下越大,宇文宏逐渐放慢了马的速度停在了一处宽广的草原,停下马蹄回身望向后边跟过来的楚辞的马:“楚兄还请留步罢,前方便是耶律于中原的交接边界了,若是你再送下去恐怕就有些不妥了,还请回吧。”
楚辞停住下了马背,将柳安歌抱下来递到了宇文宏的马上。宇文宏将柳安歌靠在自己怀里对楚辞感激
的点头,说道:“今日多亏了楚兄助我一臂之力才能将我的妹妹完好无损的救回来,至此一别也不知何时可再见,只是终有一别便告辞了!”宇文宏抱拳,拉着马缰便要走。
“等等……”楚辞忽然出言拦住了宇文宏的动作,他从腰间掏出了一样东西递给了宇文宏:“这是我在柳大人的尸身边拾到的,似乎是安歌之物,便劳烦你替她收好待到她醒来再给她。”
宇文宏腾出一只手接过来,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了一眼,是一枚兔子形状的玉佩:“这玉佩……倒是新奇,旁的玉皆是翠绿或是雪白的,它却是透彻的血红色。既是我妹妹之物我便替她收着,你且回吧,若是叫人发现你不在怕是会多生事端,反倒要连累你。”将玉坠塞在腰间,他对楚辞道。楚辞也点点头,最后深深的瞧了一眼柳安歌,目光之中竟是掩不住的情愫,半晌,终是对宇文宏拱了拱手,翻身上马迎着风雪与月色消失在了夜色中。
看着楚辞消失的背影,宇文宏摇摇头似是在感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柳安歌驾马而去。
柳安歌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从她在皇宫的御园落了水,到她十年后第一次在府中的宴会里见到了南凌恒,然后便是与他的种种,最后便是爹爹倒在了血泊之中没了生息。她惊的浑身具是冷汗,猛地睁开双眼却是高高的殿梁,她猛地从床榻上坐起来。
“你醒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柳安歌的耳边响起,柳安歌抬眸望去却见是一位美貌端庄的妇人,妇人身着一身华服,眉间贴了一枚桃形状的钿。此时她的眉心却是微蹙,一双秋水眸子满是担忧的望着柳安歌。柳安歌却是一副受了惊的惊恐模样,慌忙裹紧了身上的锦被往后缩:“你是谁!你要做什么!”她瞪着一双眸子望着那陌生的妇人,额上的冷汗顺着面颊往下落。那妇人见她如此模样,顿时露出了痛惜之色,朝边上侍候的丫头说道:“去,快去将大王请过来,就说是公主醒了,再去将王子叫过来赶紧瞧瞧公主的病。”
“是。”那侍女点头带着几个旁的侍女,便急匆匆的便出了大殿去寻人来瞧。
妇人复又将目光望向了抱着被子发抖满脸冷汗的柳安歌,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就往下落:“珏儿,是额娘。快别怕,额娘不会伤害你的,也断不会叫旁人伤害你。”可是她只要靠近柳安歌一寸,柳安歌便往后缩一寸,显然并没有放下心中的戒备。
“爹爹……爹爹……死了……”柳安歌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妇人流着泪握住柳安歌冰凉的手,说道:“珏儿莫怕,额娘在这,额娘
在这,额娘会护得你周全。都是额娘的错,是额娘和你父王将你送走才受得这千般的苦楚!”说着说着,王后泣不成声坐在塌边一把将抽着泣浑身发抖的柳安歌揽在怀中。
“王后,大王和王子到了。”一个侍女进殿回禀道。
王后点头“快,快请大王和王子进来!”
“珏儿醒了!快叫孤王瞧瞧!”耶律王步履匆匆的进殿,直冲冲的来到了柳安歌的塌边,轻声的喚道:“珏儿!珏儿!”耶律王身材高大健壮,下巴是一圈的络腮胡,即便如此还是可以瞧得出年轻时该是个容貌不凡的美男子,只是如今上了年纪略显些沧桑。
柳安歌被耶律王后紧紧的抱在怀里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只是蜷缩着瘦弱的身子瑟瑟发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