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没信心,舅母那个人……哎,罢了,不提了,说多了心烦。
“也是,等到表少爷高中,说不定要去外地做官呢,到时候宗夫人肯定也得跟着,即便不跟着表少爷,也得跟着舅老爷回绵城,嗯!挺好,离咱们远了!”丁月开心道。
我低头又翻了两页书,心想咱们进了太子府,她想闹也没地方。
巧了,这书说的是东陵国的才子趣事,第一个便是表哥。
只是这编的有些离谱,除了上面的诗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什么作诗一首救花魁、赤手空拳救姑娘……啧啧啧,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写什么才子趣事,直接编话本子算了。
这些诗插的倒是妙,比如这篇咏梅,明明是表哥的老师带他去参加好友的茶话会才做了一首,这里便说成了是在梅园中偶遇一个妙龄少女,故借梅喻之,以表倾慕之意。
拿着才子的噱头乱编乱造,可笑亦可耻。
“奴婢去催催掌柜的,找几本话本子罢了,怎么这么慢?”丁月道。
我点点头,又随便翻了几页,后面的几个才子我虽有所耳闻,却不了解,只看这一桩桩趣事都离不开美貌佳人,手法又与写表哥的这篇相似,我也没心情再看下去。
合书抬头,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宗表哥何时坐在了我旁边的椅子上的?
就这么只隔了一张矮几。
“表哥……”我低声喊了一句。
他看着比上次胖了一些,也只是跟上次比罢了,整个人还是消瘦的,眉眼倒有精神许多,挂着惯有的笑容,道,“难得见表妹看书这么入迷,还记得你小时候开蒙,每隔两天就得气的姨母要打你一顿,这会倒是认真了。”
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又看见手里的书皮写着才子趣事四个大字,顿时脸红了,反手把书翻过去盖住,又觉得有些欲盖弥彰,只得破罐子破摔道,“反正我以前的糗事表哥都知道,也不怕你说我!”
“怎么能算糗事?裳妹妹从小学什么都是好的,还记得文师傅吧,教过你两年,后来中了举人做官了,我亲耳听他对姨夫说,若你是男儿身,再稍加刻苦,必是状元之才。”
“文师傅那是怕我拔他胡子,才在父亲面前说好话的。”
闻言,表哥一愣,接着低头喝茶的功夫,嘴角上扬出一个弧度,他自然知道我小时候有多调皮,拔老师胡子也是干的出的。
“你说文老头那么在意他胡子做什么?明明年纪不大,非留一脸的胡子,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招安的土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