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又看了看国展,说道:“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你新收的手下呢!”
今晚国展确实算是长见识了,不仅见识了兴财的手段,也见识了这些人的所作所为!不过,他才不需要这种见识呢!他无非就是闲着无聊,出来逛一逛、吃一点东西,以打发无聊,没想到居然刚好遇见了兴财,又刚好撞见了兴财一伙在胡作非为!唉……他开始埋怨自己,没事不好好在宿舍待着,跑出来瞎逛什么!现在好了,不仅店老板把他想象成了兴财一伙的,现在连这个妖艳女人也觉得他跟兴财是一伙的了!
不管认不认识路了,也不管路程有多远,当务之急是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
国展绞尽脑汁想了半天,还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借口,吞吞吐吐地说道:“我真的要回去了,不然进不了宿舍,就没有地方睡觉了……”
兴财不高兴了,将啤酒瓶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说道:“没地方睡就去我那里睡,明天一大早我再把你送你回去,这样总可以了吧!”
语气很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
国展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红姐对国展“咯咯”一笑,拿起啤酒瓶,说道:“这位小兄弟,难得出来玩,就好好地玩,别扫了大家的兴!来……姐姐陪你喝酒!”
国展看着生气的兴财,不得不顺从地拿起啤酒瓶。
红姐很爽快,对着啤酒瓶一喝就是小半瓶。
这还是国展第一次见到女人这样喝酒!
他呆呆地看着她,直至她放下啤酒瓶,提醒他也该喝一点了。
国展回过神,仰起脖子猛喝了一大口。
红姐又“咯咯”地笑了起来,说道:“看你年纪轻轻的,酒量还不错嘛!在家经常喝酒吧?”
国展点点头,心里也在寻思着,这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人,又是抽烟、又是喝酒,还跟叶兴财这样的人物混在一起,一定不是什么好女人!
红姐又说道:“看你的样子,最多也就十四五岁吧?还在学校读书吗?”
“十四岁,没有读书了。”
“怎么不读书了?”
“成绩不好,读不下去!”
国展刻意隐瞒了自己不读书的真正原因——别人问他为什么不读书了,他都是这样回答。对他而言,他可不想被别人知道他这个自诩的堂堂的“武林盟主”,其实是因为在学校被同学欺负了,害怕得离开了学校。
对于这件事情,他一直耿耿于怀,尤其是对那两名初三的学生。若不是那两名初三学生扬言不会放过他,他也不至于吓得离开了学校……
再次想起这件事情,他气得咬牙切齿的,索性又仰脖喝了一大口啤酒。
一旁的兴财听到这句话,乐得“哈哈”大笑,说道:“你别说你的成绩不好,我的成绩恐怕比你好不到哪里去!读书那时候,每次考试我都是班上最后一名……上五年级,我们的班主任还是老校长叶永诚,每次公布考试成绩,他总会挖苦我,说什么恭喜我又考了全班‘第一’,把我气得……”
国展和红姐都被他的话逗乐了。
红姐还白了他一眼,说道:“你的脸皮真厚,这也好意思说出来!”
兴财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这有什么,咱天生不是读书的料,‘倒数第一’也是‘第一’,别人想考都考不上呢!”
国展再次被逗乐。
但是,说实话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要是不作弊,他基本上也是全班“倒数第一”。在这一点上,他和兴财倒是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狗熊。而且,他和兴财还有另一个共同之处——都是当时最为调皮捣蛋的学生,都在学校留下了“芳名”!恐怕老师一想起以前的学生,印象最坏的就是他们俩了!
兴财也不笑了,换了一副自我满足的表情,得意地说道:“书读不好有什么关系呢,看我现在还不是混得人模人样的!有得吃、有得喝、有得玩,身边还有一群手下,谁见了我不得给我一点面子、不得畏惧我三分!”
不清楚他底细的人,可能还会以为他现在取得了什么成就;若是清楚了他的底细,恐怕只会对他嗤之以鼻——毕竟他现在是专门在为非作歹!
他还是那一副自我满足的表情,得意地说道:“还记得我们坡上的叶兴文吧?”
国展家离兴文家很近,但国展不知道兴财为什么会提起兴文。而兴文去了深圳好几年,一直到今年年中他爷爷去世,他回家奔丧,国展才见过他一次。
兴财继续说道:“兴文是年头生的,我是年尾生的,他比我大一届。读书的时候,他的成绩可好了,可是就算他的成绩再好,还不是千里迢迢跑到深圳做苦力,一个月也就挣那么一点工钱,怎么跟我比?”
原来兴财是拿兴文作比较,好突出他自己。不过,兴文是因为家庭的变故,才选择了辍学,早早扛起家庭的重担,而兴财拥有一个富足的家庭,却不求上进;兴文就算挣不了几个工钱,但他安安分分、规规矩矩;而兴财就算再风光,却是为非作歹、违法乱纪……
两人有可比性吗?
兴财却以此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