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和德安的交情,德安是应该过来看看他的。而苦茶坡上真正不会看他笑话的,估计就只有德安和德兴这家子人了。
“吃完饭就不见人影了,八成又跑去和叶国相瞎混了。”
德安把碾米厂承包下来,慢慢赚到几个钱了,就开始变得不安分,甚至跑去和国相打牌喝酒。他爸说了他好几回,但是他一有钱就神气威风,就觉得自己了不起,哪里还听得进去。
永强对德安的事情,倒是知之甚少。
德兴不愿再提他哥,向永强问道:“今后有什么打算呢?”
永强苦苦一笑,回答说:“还能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他并不责怪德兴哪壶不开提哪壶。事实上,这段时间他也一直在苦思冥想自己的出路,却始终想不出一个办法来。
德兴又问道:“你听说过深圳的情况吧?”
永强点点头。
“我听说那边发展得很好,你可以去看看啊!”
永强倒是对深圳的情况有所耳闻,但他并不感兴趣。
德兴对深圳的情况纯属道听途说,也不清楚具体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见永强不感兴趣,他便没有继续往下说。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哭骂的声音,听着像是德安夫妻闹出的动静。永强和德兴担心出了什么事情,急忙出门查看。
果然是德安夫妻在闹腾。
夫妻俩已经扭打成一团。
只见德安拼命想推开月华,可月华就像发了疯似的,不仅抓住他不放,还大声叫骂着:“你这个混蛋,竟然敢出去找女人!你这个死不要脸的!今天,我非跟你拼了不可……”
永强和德兴迅速跑了过去。但他们晚了一步,急了眼的德安直接一脚把月华踹趴到地上,疼得她一个劲地哀嚎翻滚。
永强急忙把德安拉住,德兴赶紧去扶嫂子。
很快,永诚夫妇也闻声赶来。
惠珍一边查看儿媳妇的情况,一边骂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动起手了?你这个死孩子,怎么把月华打成这样子?”
永诚看到这阵仗,一下子就来火了。他跑到德安面前,抡起巴掌想收拾他。
德安抬手将他爸的手挡开,还顺势推了他爸一把,把他爸推出两三米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德兴容不得他哥胡作非为,两步冲上前去,对着他哥的胸口狠狠地来了一拳。
永强急忙横在两人中间。
见弟弟动起手,德安当然不干。他将横在中间的永强推开,准备和弟弟一较高下。
“你们干什么?都给我住手!”惠珍大声吼了一句。她在家里要比丈夫来得威严一些,经她这一吼,月华停止了哀嚎翻滚,德安和德兴也都乖乖站在原地。
惠珍生怕丈夫有什么闪失,赶忙上前查看丈夫的情况。还好,只是跌了一跤,并没有什么意外。她把丈夫扶起来,回头指着德安的鼻子,气愤地骂道:“你小子能耐了,是不是?动手打老婆不说,现在居然动手打你爸!有你这样当儿子的吗?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德安很不客气地回道:“谁叫他想打我?”
“他是你爸!你做错了,他当然有权利打你……”
“谁说我做错了?”
“你动手打月华,你还敢说你没有错?”
“我们自己的事,谁也不要管……”
“月华是我们的媳妇,怎么不要我们管?”
母子俩一人一句打起了嘴仗,谁也不让谁。
这时,永强站出来打了个圆场:“好啦!有什么好好说,吵什么?”
虽然他是一个外人,但他和永诚终究有那层关系存在,惠珍和德安只好都消停下来。
见一直和睦相处的这一家子,今天居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永强不禁来气了。他对德安责骂道:“我说你也太不像话了,一个大男人居然动手打老婆!像话吗?”
德安没有回话,只是低头检查被他老婆挠得皮开肉绽的手臂。
惠珍把还坐地上的月华扶了起来,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月华哭诉道:“妈……德安背着我,和叶梅香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