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还是怀疑了!”南宫晚打断道,眼眶愈红,眼神却愈烈。
“所有证据都……”宇寒道。
南宫晚再次打断,连笑数声,却一声比一声悲凉、愤怒,“你不止怀疑还信了!公决宇寒,姑且不论我爹是如何陪先皇打天下,他是看着你长大的人,自你登基他也尽心竭力辅佐了你十年!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连最起码的信任都不能给他?”
“词远,你……”她那样的眼神让他心寒又心痛,忍不住想要将她拥入怀里。
南宫晚却是厌恶躲开他的触碰,仰头将所有的眼泪尽数逼了回去,决然道,“臣会找出证据为我爹讨回清白,只要皇上宽限时日,我爹清白之日,我自会让我爹入土为安守丧三年!”
“词远,你如何那么肯定你爹是清白的?酒后之事谁能肯定?你爹的亲笔遗书,朕仔细核对过,是你爹的手记千真万确,若不是有遗书朕也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朕知你难过心伤可事已至此,你能改变什么呢?”她的执着让他又生气又心疼。
南宫晚再次仰头看天,良久湿润的双眸里依然晶晶亮,声音有些酸涩却强制平静的道,“我爹征战沙场几十年,受伤无数,在臣出生之年被敌围攻重伤,虽然性命无虞却早已不能行生育之事,你说臣如何会信我爹轻薄他人?”
宇寒显然意外,南宫府寡居几十年,人人都道他是和南宫夫人伉俪情深,不想竟有如此原因。当下也说不得什么,这等事南宫家自然不愿公示,即知是冤,也无反驳之言。
南宫晚又道,“人人都说我爹罪愧吞金自死,可我爹岂是自轻自贱枉顾性命之人?我昨日开馆细看过,我爹明显是中银霜剧毒而死,银霜之毒让人看似吞金咽气而死,连最好的医典也辨不出丝毫,唯一的破绽便是尸体腐化极快,指甲发黑脱落,无论如何都保尸不住。萧文之意本就是想在我归来之前将我爹除去的干干净净,自己不留一点破绽,可千算万算他还是漏了两点。明知我爹是含冤被人毒杀致死,我如何能够放过他!”
“这件事你在朝堂之上怎么不说?刑部若……”宇寒皱眉。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碰我爹!一旦交由刑部,势必会交由医典解剖查验,我已让我爹死不瞑目,如何还能让他尸骨不全,身不安寝?”南宫晚道,“臣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我爹相信你,相信刑部会给他一个公正的判决所以甘愿入狱,我也请求皇上将今日之事保密,不用这些,我依旧能找到还我爹的证据!我现在只想给我爹一个尊严的葬礼!”
宇寒还能说什么呢?他们虽是君臣,可从来都是他让步的多!此刻看着她满目悲痛几番含泪却强忍不落,面色苍白也似单薄了许多,再多的情绪也全部转为心疼,按住她瘦弱的肩膀,满是疼惜,“词远,朕可以……”
南宫晚退后一步,决然道,“这件事臣想亲自去做,也不想拖太多时间,我爹的尸体等不了。”
知道南宫晚言出必践,尤其是这件事绝不会退让半分,只能暗叹一口气,道,“南宫将军什么时候入土,朕想亲自去看看。”
“萧文死的时候!”南宫晚平稳回答,语毕不待宇寒的惊诧与反应,转身离去,在门口又微微一停,“我知道你将我爹打入大牢是想保护他,可你终究没能保住他。所以以后你也不要插手,无论我将你的朝廷搅得如何腥风血雨,你都不要插手,我只要一个公正的判决!”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