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时候,这帮士兵们定然不会乖乖的这般跟着别人,他们的心里眼里恐怕都只有安景澜一个人啊。
她要去安抚,此刻能去安抚的也就只有她了,且不说她是安景澜的妻主,虽然那是曾经。
可是好歹她也当初去嘉陵关与这帮男儿军们共同奋战过,所以,此刻也只有她去说,才会让那帮人切莫冲动。
临近大军军营,杜蕾思回头看了一眼那关押着安景澜的大牢方向,心中默念着,你的东西,你不在,我会替你守护住,好好的守护着,等到你回来了,保准安然无恙,一个也不能少,也绝对不会少。
安家军这边的情况比杜蕾思想象的要好上一些,最起码她看到了贾平匈在,那么这事情就好办了许多了。
不过在这里,她还见到了一个人,那便是黄鹰,想到了什么,又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贾平匈。
后者看着杜蕾思,笑了笑,“难于上青天。”
杜蕾思抬起手,拍了拍贾平匈的肩膀,语重心长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换来了贾平匈的一阵轻笑,不过那笑声里面一点也没有心态放松的意味,反而是带着一点自嘲。
贾平匈在,再加上杜蕾思也来了,那么原本还有些躁动的安家军便是像又有了主心骨儿一般的暂时缓解了下来。
杜蕾思突然感觉到自己肩膀子上面的重量又重了一些,面对安家军这些士兵们一个个信任并且坚定的眼神的时候,杜蕾思是有些喘不过气的。
从安家军军营出来,回来杜府的路上,杜蕾思一直沉默不语,腊梅在一旁看着,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终于,到了杜家门口,杜蕾思停住了脚步,负手而立,长身立得笔直,背脊挺得直挺挺的,抬起头,看着自家门口因为自己娶了安景澜,而才敢挂起来的牌匾,那上面赫然两个大字“杜府”。
竟然灼烧了她的双眼,她们杜家本来就是商贾之户,在这帝都即便是数得上明的有钱,可是却依旧住在这不甚繁华的地方,更有甚的是,连正儿八经的牌匾都挂不起来。
直到她娶了安景澜,安景澜是朝廷的官员,而赫赫有名的杜家更是在这帝都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所以杜家这才可以挂上牌匾她以前活的馄饨,对于自家娘亲也是理解的太少,如今看来,爹爹耳提面命都是对的,自己娘亲吃了一辈子没有官家亲戚的亏,所以想要急切的攀上官家的心,她身为杜家有且仅有的唯一的女儿,应该是理解她娘亲这颗心的。
可是那个时候,在宫中,她不想要接了与安景澜的婚姻,她的那位吃了官家半辈子的气,急于和官家攀上关系的娘亲,竟然也跪了下来,在女皇面前想要拨了这婚事。
可见,她身为这样人的孩子,是幸运的。
脑海中,又回想起了安家军的眼神。
被期待,其实也是一种不小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