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弓起了腰,缓缓地完了身子,然后,矮下了身子,痛……满身满心的痛,让他皱了眉,落了泪,满嘴满心的苦涩,却是说不出来,更不知道向谁说。
“将军……”十男这个时候将安景澜扶了起来。
安景澜看着十男担忧的面孔,摇了摇头,想要笑着表示自己没有事情,可是却比哭还难看,终究是脆弱的表露了出来,将自己全身的重量交给了十男,然后‘哐当’一声,面具掉落了下来,那面上的伤疤淡了许多,只余下些微的泛红,在那洁白的皮肤之上。
可是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绝美的面容,只见那脸颊之上,一滴清泪滑落下来,低着头,额头靠在十男的肩膀上面,此刻那清泪顺着脸颊滑落到了高挺的鼻子上面,最后顺着鼻尖滴落了下来。
十男叹了口气,将军的苦,他最看得清楚,将军爱着杜小姐的心,他也比谁都看得真切,而将军背负着的压力与矛盾纠结,他更是感同身受,如何不心疼……
安将军府上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别说这安家忠良接连为国殉职,就算是之前,安家也是忠派的,哪里有这么热闹,家里都是秉承着武将的吃穿用度节省,简朴也是传统美德。
如今,这安将军府上可是一片觥筹交错,就连那女帝都亲自来了一趟,虽然走了,但是却把太女君如留了下来,这其中的一位也已经非常明显了。
很是重视的。
杜蕾思在这宴席之上,还是坐在安景澜旁边的,作为安家的后人的安景澜,此刻便是这安家的东道主,此番迎接的是他归来的舅舅。
在外界的眼中,理应是高兴的。
所以,作为安景澜嫁了人之后的妻主的杜蕾思,也更应该是为了自己的夫郎能够有了至亲而感到高兴,最起码,他不孤单,有了夫家,有了后盾。
思及此,杜蕾思嗤鼻,什么后盾……
这安家此时此刻就是安景澜自己一个人撑了起来的,如若没有安子期,安景澜照样在她们杜家哪里不受待见了去。
别忘了杜家可是商贾之家,能和朝廷攀上关系,在这明眼人的眼睛里面,才最是求之不得的呢。
太女君如果然仪态得体,丹凤眼里面,言行举止之间都透露着温婉而不是威严,自古帝王最是会权谋之术,而这大大小小的聚会之中,更是最得人心的时刻,仪容举止得体,乃是最基本的。
杜蕾思多喝了几杯,为了这满眼的虚假,更是因为那张面具之下的面孔,那面具之下的心,为何这般的冷硬,不过,刚刚她既然放出了话,那么所有的苦痛,她都自己咽下去,无碍的。
只是心疼而已。
于是喝着喝着,月合约是难过,前世的酒量就是练出来了,这次重生,经常流连烟花柳巷,自然也是不在话下,于是多喝了几杯。
心,却愈加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