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玥动了动唇，没有说话，他的白袍衣摆上拂过草丛沾染了些许红色，如同点点红梅肆意盛开。

瑾御转身望着他，黑曜石般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情绪起伏，他语气淡然：“弱肉强食，真理而已，这些，以后还会遇到的。”

他知道，他的墨越，没有见过这世间任何的脏东西，但人总归还是要成长的，跟在他身边，这些迟早会有，而且会越来越多。

“我想问，你早就知道这些人会来？而且提前做好了埋伏？”祁玥抿了抿唇，开口道。

瑾御忽然笑了，笑容干净纯粹，散发着阳光的荷尔蒙：“对啊，没几个眼线怎么成？”

祁玥点点头，尽量不去想那些血腥的场面，道：“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瑾御看着祁玥温和的侧脸，想了想，尾音上挑：“明天？”

祁玥应了一声，表示没有异议。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黑夜一沉，没有星辰的天空格外暗蓝。

祁玥坐在禅房内，眼睛望着窗外，屋里油灯还未燃尽，里面有一只残缺的飞蛾落入油中，垂死挣扎。

默了很久，祁玥叹口气，正准备关上窗户，外面忽然想起了敲门声。

他想了想，还是关上了窗，确认关好之后才去开了门。

瑾御刀削似的俊美脸庞映入眼帘，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安静。

瑾御看见他，唇角噙了一抹笑，语气慵懒：“墨越，怎么着我们交情也有了十多年，难得有机会，坐下来好好谈一次？”

祁玥抿唇，纤长的睫毛微微抬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