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涵定定地看她,“瑶儿,为了薇儿,你与我争执过多次。我想了yi夜,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因为旁人而与你争执!”
她挑眉,“你不再维护她?”
他的墨眸清澈如溪流,“倘若她没有做错,我还是会维护她,倘若她做错了,我不会维护她、帮她。你放心,我不会再因为以往的情分而纵容她。”
这个结果,还算可以,姑且观察着吧。
“希望你做得到自己的承诺。先试用三个月。”花腰微微勾唇。
“试用?试用什么?”拓跋涵迷惑不解。
“你这承诺试用三个月,合格、过关了,你便是我师兄。”
他满额黑线,郁闷得说不出话,却又不能怎样。
他已经做出最大的让步,对她掏心掏肺,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太没良心了!
“今晚记得回雅集!你一个姑娘家,住别人家里,成何体统吗?我这个当师兄的脸往哪里搁?”拓跋涵训斥道,语气是宠溺的。
“喂,你还不是我师兄!”花腰窘得脸红,气得提脚踹他。
“我代师父管教你。”他半是认真,半开玩笑。
“那也该由她师父来管教,轮不到你!”
这话遥遥传来,沉厚雄浑,是用内力发来的。
两人望过去,鸢夜来大步流星地走来,一身深紫蟒袍在日光的照耀下华滟无双,贵不可言。
他站在她身旁,“我的瑶儿,我来管教便可!”
花腰斜睨着他,“不如现在你管教试试?”
他连忙改口,“你管教我便好。”
拓跋涵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还真是被一个小小女子给拿捏住了。
————我是天下无敌、风华绝代的分隔线————
听闻,温柔郡主果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乖乖地待在寝房闭门思过。
花腰等着,看她能忍多久。
唐王和慕家当真结怨了,两家的下人在街上厮打、混战,各有死伤。出
事的原由,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根本说不清,闹到最后还是闹到万寿宫。
周太后没有问原由,以高压姿态要他们不许私下寻仇,这件事到此为止。
这两家的仇恨,越滚越大了。
周扬打趣说,瑶儿这招太妙了,让唐王府不能安生,以后温柔郡主估计会被慕家人盯着。
他还说,胭脂盟从此从江湖消失。两日前,一批人马闯进胭脂盟的总坛,大开杀戒,血洗胭脂盟。据说,胭脂盟五百余人无一幸免。
花腰心神震动,怎么会这样?
“据我得到的线报,应该是鸢夜来出动鬼影军团做的。”
“鬼影军团?”
她的心似有一股暖流流过,鸢夜来这么做,是为了自己,免除后患。
而拓跋涵派人盯梢燕王府几日,没什么收获。
这日,花腰和鸢夜来、周扬、拓跋涵在最热闹的茶楼品茗。从二楼的雅间往下看,可将整条繁华热闹的大街尽收眼底。
三辆装载重物的马车缓缓经过,马车上的货物堆得整整齐齐,而且用黑布盖得严严实实。护送马车的十个青衣人神色戒备,紧张地望着四处。
忽然,四个蒙面黑衣人从天而降,拦住去路。
街上的行人纷纷闪避。
蒙面黑衣人不由分说地冲过去,以高强的武艺对付十个青衣人。
青衣人被打得趴在地上哼哼,黑衣人掀开黑布,白灿灿的银光乍然倾泻,耀人的眼。
众人惊呼,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锭,是官府刚铸好的银元宝!
四个黑衣人不约而同地持剑砍向白银,不少白银一分为二。可是,这白银有问题,内部不是纯粹的白银,内里有乾坤。
“白银中空,铸银官老爷中饱私囊!”
蒙面黑衣人扬声道。
天黑之前,这句话便会传遍洛阳城。
目睹整个经过的花腰微微一笑,“鬼见愁、血豹等人的演技还真不错。”
鸢夜来悠然地斟茶,“这等小事再办不好,他们可以回老家耕田了。”
“接下来,都察院收到罪证,明日就会上奏弹劾。”拓跋涵看向对面的周扬,“这件事你最好置身事外。若你父亲知道你暗中相助瑶儿,定把你逐出家门。”
“若真有那一日,只求瑶儿收留我。”周扬苦笑。
“放心,我不会让你饿死的,雅集的小黑被我养的很壮实。”花腰笑得眉目弯弯。
“你把我比作狗?”他的内伤可以吐血三升了。
其余三人愉快地笑起来。
果不其然,次日早朝,都御史陆大人呈上罪证,弹劾郑国公兄弟周二爷,罗列出罪状。
周二爷名周峰,任职工部,主管度量衡制及熔炼铸钱,多年来私铸钱币,中饱私囊,所铸银锭偷工减料,比正常的银锭重量少三分一,是一只贪墨的大硕鼠。
铁证如山,周峰无以反驳,周太后大怒,将他收押刑部大牢,着三司会审。
消息一传出来,不少百姓拍手称快。
不仅仅是周峰犯案,他的长子也参与其中,父子俩一起下狱。
如此,周家庞大深厚的根基动了一动。
花腰很想知道,周子冉是不是淡定得夜夜好眠。
这日,花腰特意约王悠然去凤凰楼吃芙凤凰烤鹅。
临走时,周子冉走进雅间,淡然如兰,“这几日,翠浓公子想必心情舒畅、胃口大开。”
“那是自然。”花腰浅浅而笑。
“虽然二叔出事,不过,他们其身不正,是咎由自取,与人无尤。我每日吃好睡好,只希望翠浓公子日日安好,不要有遭殃的一日才好。”周子冉语声轻婉,旁人听了也不会生气。
花腰靠近她,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哎呀,年纪轻轻怎么黑眼圈这么重?是不是连续几夜失眠?我教你一个去黑眼圈的法子,用冰块敷一敷,有点效果的。若你不信,可以问问王二小姐,她试过的。”
周子冉容色不改,仍然温和,内心却已怒火腾腾。
“王二小姐,我们去郊野踏青。周三小姐要记得敷一敷,不然就不漂亮了。”
花腰再添一把柴火,和王悠然信步离去。
周子冉的小脸冷如冰,秀眸聚集了天地间所有的寒气。
花瑶,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花腰和王悠然坐在马车里,往齐国公府行驶。
“听了你那些话,周子冉有气无处使,想来恨不得把你大卸八块。”王悠然笑道。
“周子冉最擅长掩饰情绪,你瞧她,明明气得想撕了我,却跟没事人似的。”花腰的声音有些沉,周子冉比她姐姐周贵妃的心机、城府更深,更难对付。
突然,伴随着凄厉、高亢的马嘶声,马车颠簸起来。
二人稳住身子,听见一道尖啸声
,是马鞭狠狠抽来的声音。
车夫被马鞭卷起,抛甩在地,车帘也扯破了。她们坐在车厢里,岿然不动。
马车前,一魁梧男子跨坐骏马之上,手持马鞭,方脸端正,眉宇凶厉。
“出来受死!”
男子怒喝,马鞭再度抽来,抽在马车顶上,砰的一声,极为响亮。
(*__*)嘻嘻……这凶狠的男人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