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门前,父亲陶谦那番饱含深意的话里,陶应深知此行要去顺顺利利征调五百匹战马那难度系数可是相当之巨大。
不过,好在陶应应对合宜,付出些许代价换回三百匹上等的战马,算是没有白走一遭。
即便是已经从牧苑得了三百匹战马,加上州中本就有些马匹能充作战马,可还是大大不够。
在陶应出发之前,陶谦已经吩咐陶升着手在两千中继营士卒中选了五百人,编成十个骑兵屯,分别由章诳、韩当等人统带。
这三百匹马即便全部调拨到位,离着给五百骑兵每个人配上坐骑都还不够。而真正的冲阵骑兵至少要配置一人双马,才能够保持足够的马力发起冲锋。
这巨大的差距让人头痛,不过既然是在幽州,那这问题倒也不是不能解决。一路回蓟县的路上,陶应就想好了两套处置方案,一套可解燃眉之急,另一套则可立足于长远。
幽州本就产良马,除了朝廷在这里建的牧苑之外,州中民众养马的并不少,但这些通常都是留作自己役使的,等闲也不会拿出来卖,陶应也没往这方面考虑。
除了牧苑外,养马最多的便是北边专门以放牧为生的汉人和胡人,尤其以胡人为主。
而恰恰好的是,他们去年刚刚和辽西乌桓大人丘力居搭上了线,目前的关系处得还行。通过丘力居的居中协调,上谷、代郡、右北平、辽东等部的乌桓大人也或派人或送信到幽州刺史处,对幽州的边郡屯田计划保持谨慎支持。
说是说谨慎支持,意思就是他们不反对,但要想让他们出钱出人帮手,那就另当别论。没办法,这些乌桓族人大都鼠目寸光,既无奈于北边鲜卑恶邻的威胁,又看不懂边郡屯田计划的实质意义。
无论如何,州中算是和各乌桓部建立了正面的沟通。而乌桓人向来都趋利,若是多用中原的丝布漆器等物交换马匹,他们自然不会拒绝。
从乌桓各部交易马匹的事情是长远之计,但却难解近渴。
五百骑兵早就料选完毕,列队行军刀弓枪戟的训练也已经在章诳、韩当等人的带领下进行了许久。
但州中原有的马匹不多,能称之为战马的更是寥寥,导致五百人现在只能轮流骑着几十匹马练习骑战之术,可把那些马匹给累得不轻。若是再不给他们配齐坐骑,陶应都怀疑要训练出一支骑马步兵来了。
所以说,陶应准备把这个小缺口给立刻补上,而最快的方法自然是买买买。
没办法,谁让现在州中有钱呢,有缺的,先找几个马商买齐用起来再说。
回到蓟县后,陶应和鲜于辅回到官署向父亲禀报去居庸求马的情况,陶应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个大概,但略作改动把鲜于辅在事情中的作用给稍稍夸大了些许。当然,他可不会自找麻烦,自动忽略了那五颗东珠的事情。
鲜于辅这一路上对陶应的骚操作已经佩服得不行,如今见陶应为他美言,便也顺着陶应的口风说了一通。
陶谦见他俩用五十万钱加五千石粟便换回三百匹良马也觉得办得漂亮,说道:“此事处置的还算妥当,不过才三百匹,还差了不少,你们有何计较?”
陶应和鲜于辅在路上已经稍稍商议了一番,鲜于辅便把和乌桓人开市交易,用丝布陶器漆器等换取马匹的事情说了,陶应又把从马商手中先买马应急的事情提了一提。
“此等琐事,公载你便莫要管了,一心看顾好州兵训练便是。应儿,你去找伯欣商议一下,看看如何从马商出买马。”
“喏!”
陶应口上应诺,心里却想:“好家伙,父亲这是把我当作打杂的了,啥事麻烦就轮到我来。”
当陶应跑到孙宪的值房里时,孙宪正噼里啪啦打着陶应送给他的算盘,在核对今年的刚收的冬麦田赋,计算春耕所需的种子耕牛,忙得不可开交。
孙宪见陶应又给他找来了新的麻烦表示十分无奈,说道:“我这儿忙得不行,这些许小事凤声自己定夺便是,需要多少钱粮你到时候予我说,我为你列册向使君批复。”
“伯欣兄,你倒是会偷懒,可这事儿少了你可不行呐!”
“咋就不行了,你可瞅着了,我这儿抽不出身,去岁那几个新设的屯寨都种了些冬麦,我需得一一查验收成,并给他们分发今年的种子,哪儿还有空管买马的事儿。”
“哈哈哈,那你还不得好好谢谢我给你做的算盘,不然你就算是把算筹铺满了一整个屋子都忙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