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件提供一下。”

玻璃窗上贴了张a4大小的纸，上面清晰列出了所要递交的材料，祁然和洛晓亦早已准备好，纷纷拿出递了进去。

工作人员头也不回的问道：“好的，离婚原因是什么？”

洛晓亦不语。

祁然沉默。

工作人员不耐烦的又问了一遍，“离婚原因？”这时，仿佛他们两人打搅了她的工作进度，不满的朝他们翻了个白眼儿。

“无。”

工作人员怒了，将笔甩到桌子上，她瞪着这个戴着眼镜的男人，看他那一脸呆滞的样子说道：“你们觉得这是儿戏么，不能说无，随便说一个原因。”

洛晓亦开口补充，“性格不合。”

这就是洛晓亦离开他的原因么？

工作人员递出来了两张表格，一人一份，不耐烦的命令道：“末尾处签个名字。”

这好像已经到了离婚手续的最后流程。

祁然的手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他努力的握着笔，却总是握不住，缓了片刻还是拿起笔龙飞凤舞的写了自己的名字。

洛晓亦一直觉得他的字好看，可此刻却十分刺眼。

真的就这么轻易地结束了？

洛晓亦的手已经被汗湿透，在白色的纸张上留下了不雅的印记。见祁然在一侧已经签好了名字，洛晓亦的心都要碎了。

结束了，这一切都结束了。

笔尖终于触碰到纸张，腹部痛到她弓着背，洛晓亦以左手撑在台子上，暗暗告诫自己不要摔到。

可是，她的眼前一黑，却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洛洛！”

隐藏在心底的情绪终于从暗流中冲破出来，好久没有听见祁然这么紧张自己的声音，分不清是不是梦，洛晓亦闭上了眼睛。

dora正在车中轻声与蓝牙音箱中的歌曲同唱，流利的英文从她的嘴边滑出，也不在意几句稍微走音的小调儿。

女人妩媚的以手指转着一撮头发，样子让任何男人看了都把持不住。

车中的气氛轻松愉悦。

直到dora看见祁然急匆匆的将洛晓亦抱着从大门口跑出来，也不询问她的意见，径直就把洛洛放到了后座上，那珍贵的样子如同对待他的公主一样。

“先开去附近的医院。”

祁然满身大汗，他暗自懊恼刚才没有发现洛洛的异常，抱着她的时候洛洛全身冰凉，身体蜷缩在一起好像正遭受着巨大的痛苦。

她真的快像羽毛一样轻了。

dora不知道在想什么，转头细细盯着昏倒的洛晓亦，不放过她任何一个动作。

祁然急了，声音不由得大了些，“我说开车。”

这是祁然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同自己发火。

dora知道祁然喜欢洛洛，却不敢相信洛晓亦在他的心里竟然是这般重要。祁然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好，语气缓和了下，略显不耐的说道：“sorry，要是你不行换我来开。”

后座的女孩脸色惨白，未涂唇膏的嘴已经开始发紫。

祁然再也顾不上什么保持距离的话，抽出纸巾就帮洛洛擦额头。他修长的身躯这样扭转着倒显得十分憋屈，可是祁然不觉。

dora紧抿着嘴，发动车开向了附近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