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把他扔进去的。”炎煜睁着空茫的眼睛，对上官澈说：“我抱不住他了。”

“不是扔，怎么会是扔？是你没力气了，晕过去才脱手的，煜儿，你到底听懂了没有？”

一个多月里，上官澈寸步不离地守着他，还要不停地在他耳边重复，不停地纠正。

然而，除此之外，他别无他法。

他不能告诉任何人，凌晓竟然在寻衍城中生下了司空衍的儿子。

而凌晓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多年来，操控行尸与玄门正道厮杀的不是鬼族，而是紫阳界的天星者炎煜。

这事若让人知晓，不要说炎家要完，四大世家根基不保，就连整个修真界恐怕都要天崩地裂。

所以上官澈只能对外放话：是他找到鬼公主的踪迹，杀了她，救出了炎煜。

此外，上官澈也无法想象，凌晓死时，她的孩子根本还没有满月，寻衍城里的那几年，炎煜到底是怎么把一个娇弱的婴儿慢慢养大，又一路抱着他从寻衍城逃出，走上了龙息山这条绝路。

他甚至还忍不住怀疑，活尸城里出生的孩子，会不会本身就是死了的。只是炎煜神智不清，又瞎了眼睛，才误以为自己养着的是个活生生的孩子。

……

半年以后，砸上了所有灵丹妙药的炎煜开始能朦朦胧胧看见东西了，神智也总算清明了不少。

上官澈小心翼翼地询问，他是用什么来喂大一个婴儿的。

炎煜想了想，缓缓道：“羊奶，米汤，还有，我的血。”

上官澈：“……你说什么？”

炎煜道：“清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