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他紧紧抓着的人,不停地听他说着“别怕”的人,却从来没有看清过那张脸的人,让他永远只能从这个方向,很努力地看上去,也永远只能看到那个人沾满血污却轮廓漂亮的下巴。
不太一样。
简阕茫然地想。
梦里的声音很轻,很温柔,手也很暖,连一直反复出现在他眼前的脖颈和下颚,甚至胸膛,也都是少年人的纤瘦单薄。
太不一样。
简阕的眼眶在烛光里泛红,他怔怔然看着炎煜,直到对方也低下头,微愠中与他对视,“简阕,我劝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不要露太多马脚,尽量活得久一点。”
简阕:“……”
炎煜松开扼住他咽喉的手,又放他双手自由。
简阕缓缓地极深地吸了一口气,很轻地笑了一声。
“我有什么马脚好露?”
炎煜沉默,坐到一边。
“当年在乌兰,和诡影恶斗的白虎,其实不是阵法,而是你的术法所化?”
炎煜:“……”
简阕:“我只是睡不着,想起来这事有点好奇,就在你身上找找看那是什么法器,听说是叫白虎令?”
“听谁说?”
“一个朋友,大概也是他猜的,还说这东西是上官氏嫡系子孙才可携带的法器,好像很不错的样子。”简阕终于活动了一下微酸的手腕,又揉了揉脖子,坐了起来,他看向炎煜,笑道:“你力气可真不小,我这床据匠人说几十个胖子滚上去都不会晃一晃,你这么有精神,干脆住进来头一晚上就把我家拆了得了。”
炎煜看着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忽然抬手捏住他的下巴,一字一字问道:“告诉我,到底是听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