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她差点又沉溺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无可自拔。最后关头,她回神,下定决心要跟着白上歌离开,一转头,身后已是一片空荡。白上歌,竟不知何时离开。
她愣了半晌,最终低低一笑。
也好。
正如她所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迟早都要分开的。早与晚的区别便在于离开时的疼痛。
早些,实际上更不痛些。
慕容雅秋的表情她看不透,在被步倾城抱入怀的那一刻,她分明见到慕容雅秋的惊诧,然很快,对方又没了神色,只是淡淡的望着她,模样恬淡。
她想仔细再看时,只觉步倾城在她胸膛一拂,随即昏睡过去。
他点了她的睡穴,再醒来时是两天后,她已在他的身边,他们早已收拾好了包袱,马车牵好,只等她醒来。
而慕容雅秋,不知所踪。
她自是不会问他那个女子的去处,她跟着他们走,都是熟识之人,不知为何,心底却是荒芜的。
他也不再与她多说什么,他们关系渐冷,渐行渐远。
倒是她的耳疾,不知为何,竟好了。那原本便突如其来的轰鸣声在第二次开枪后,消失不见。她想,或许这耳疾,只是心疾罢了。
她在马车内问碧画他们要去哪,碧画摇头不知,后借口出了马车,没多久,步倾城便进了来,淡淡看着她,勾了一侧嘴角便说,“你分明很好奇,却装无欲无求,想知道便问朕,不问朕你也大可以光明正大问秦致,何必让碧画去问。”
他那若有似无的讥讽她自然听出来了。
想来是碧画跑去问了秦致,恰巧被他碰见了。
她只觉得好笑,却又不想辩解。
两方沉默,车厢内一片寂静。
半晌,又听他说,“这东西你很想要?朕看却不见得,否则,又怎会就这么逃跑。”非凡心头一惊,猛然抬头。
他手上捻的,果真是那三生鉴册。
“想要便拿去罢,那所谓的枪也在你那,方便你日后逃走。日后逃了,便莫再让朕看到你。”他冷笑,将那本小册子掷了过来。
看着脚边之物,那古朴陈旧的表面,三生鉴册四个小纂印在其上,她其实一直很奇怪,他拿了这手札许久,肯定有研究过。可他却并未与她说过什么,便说明,他未发现这册子里有字,便是这“三生鉴册”四个字,他也从未与她说过,他一直称它为“这东西、这册子、这物事”,她很奇怪,却隐约知道。或许在他眼中,这就是一本什么都没有的奇怪物事,连册名都没有。
在他掀帘离去之时,非凡终还是忍不住开口了,“步倾城,你搞错了。我的确是想离开,但并不是现在。被擒之时,我很害怕,我想的最多的便是你能来救我,但是还未等到,我便差点没了命。我这几日的自由,是用命换来的。若是可以,我宁愿安安全全。可没人给我安全。再次遇见你,我也很不想。你的身边……算了,不提也罢。我说这话,便只是想告诉你,若给你添了麻烦,我向你告歉……”
他的身子似震了震,也便是一瞬的时间,随即,他已出了去。
看上去分明很平淡的他好似生气了,可她不知道是为何。
猜着猜着,猜到慕容雅秋身上去了。
她想,是否是因为慕容雅秋的突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