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宁说:“这井虫中的井并不是普通的井,而是墓井,说白了就是墓主防盗墓贼的一种机关。在墓里挖一口井,然后放入这种虫子,虫子繁衍的很快,时间久了,就会自成体系,分工明确,像蚂蚁一样,有工蚁,有蚁后。它们能感应到人的温度,一旦发现目标,便会群起攻之,蚕食掉。在没有目标时,它们会很快进入冬眠状态,消耗极少。只是不知为何这井虫竟然在沼泽里生存下来了,而且还长的如此巨大。”
我有一个想法,它或许中了什么毒,却大难不死,毒素让它的身体产生了变异,所以长的这么大。
我小时候看过一个电影,一条普通的蛇,不小心钻进了变压器,然而它并没有被电死,反而因为电的能量,瞬间膨胀了无数倍,变成了一条庞然大蛇。当然,电影不能当真,但基因突变这种事情几乎一直都有发生,只是并没有形成规模,个体很容易被忽略,甚至死了都没人知道它基因突变过。
但我不敢说出来,怕潘宁嘲笑我幼稚。
“既然井虫回去了,那我们休息会怎么样?”我实在不行了,才腆着脸子说这话。
“不行!”潘宁断然拒绝,又解释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必须要在天黑之前找到适合扎营的地方。”
潘宁说的有道理,一旦天黑,我们还在森林里乱跑,恐怕就没有昨夜那么平静了,毕竟昨夜是在森林边缘。
我们继续赶路,我是已经到极限了,双腿没有感觉了,只能机械性的抬腿。不多时我又落在最后。
焦阳见状,等了我一会,拍拍我的肩:“小盆友,上大学的时候我就叫你注意身体,可你不听,每天床都在发抖,现在好了,走不动了是吧。”
焦阳说着,把我肩上的包取下来,背在自己身上。
我还没开口感谢,焦阳先开口了:“我先背着,别你死到后面,还搭上这一包物资。”
我的感激之情顿时烟消云散。
忽然,我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莎莎”的声音,我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大约二三十米远,只见一节盘桓在树上的黑银迅速地钻进了地里面。
由于中间有各种树木枝叶遮挡,我看的不甚清楚,但隐隐觉得有几分像是井虫。想到井虫,我不禁冷汗直冒,赶紧拉着焦阳赶路。
我生长在平原,根本没有见过高山森林,原以为都是风景秀丽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也有过去深山老林探险的想法。不过现在切身体会,深深感受到了大自然的魅力,真是处处都是老虎凳,哪哪都有辣椒水啊。道不尽的辛酸苦楚,我从小到大受的苦加到一块也不及现在的十分之一。
这分明就是那生命在赶路啊,我走不动了,但又不敢停,万一后面的井虫追上来,我想都不敢想刚才那种幸运有多大几率再次降临到我头上。
焦阳和我差不多,也是硬撑着,晃晃悠悠,眼看着也快走不动了。潘宁和林印生也都气喘吁吁,却还能坚持,看上去比我们好多了。偷偷说一句,其实一开始我是有想把潘宁比下去的心思的,要是她走不动了,我还能行,他看我的时候就不再是不屑的眼神。然而现实很残酷,看来她看不起我靠的是实力。倒是任伴山不紧不慢,大气不喘一下,额头上只有少许的汗,他似乎毫无倦意,眼睛放着精光,不停地观察着四周。他神采奕奕,精神饱满,像是刚出发一样。我都惊了,这,怎么可能?
我对任伴山越来越模糊,他这人太深,看不到底。就好比有个人说我能打死一条狗,你也就知道他最大的力气是能打死狗。但是任伴山呢,他打死了一条狗,你还没以为他最大的力气是打死狗呢,他就又打死了一头猪,然后又打死了一头牛……他一直都在更新你对他的理解,这让你很迷茫,不知道他的极限在哪里。
他是未知的!
黄昏之际,我们脚下开始出现碎石头,高高低低的走起来十分费力。
终于,潘宁挥手示意我们停下来休息。我们都如获大赦,一屁股蹲在地上。
“今晚我们要在这里扎营,大家休息一会就开始准备吧。”潘宁说:“一共只有三个帐篷,我一个,剩下两个你们看着安排。”
座位唯一的女性,潘宁专用一个,大家自然没意见。
焦阳迅速地跑过来,眨着眼睛,说:“亲爱的,脱光等着朕。”
谁料潘宁刚好路过,还以为焦阳在跟她说话,便冷笑着看了看焦阳:“我等你!”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焦阳憋的小脸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林印生突然大声道:“我们不能在这扎营!”
林印生脸上的市侩不见了,反倒是一脸的严肃认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