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河应该容易过,但洛水内以风化片麻岩为主,河短水小,推移质多,河床中更是堆积了大量粗沙粒,而且,这处渡口之外,无论往南往北,几十步之后的夹岸,都是石质山地,谷坡陡峻,悬崖壁立,沟深水急,仅这一处平缓而已。
这处虽然较平缓,但地面不宽,万余人马渡河也并不轻松,过河时十分拥挤,显得有些混乱,宛如非洲大草原上的角马迁徙渡河时一样,俨然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弓箭手全部下马,给我压住河头,其余人马做好准备,与敌决一死战!”刚渡过河,大军还没完全列好阵脚,王浩便高声吩咐道。
“诺!”
万余将士,更没有丝毫的犹豫,不止职业弓箭手,凡带有弓弩的将领,只除王浩等几位首脑之外,全部都下了战马,一个个挽弓搭箭,对准对岸;其余骑兵,也尽快列好了阵势,挺枪立马,一副准备决一死战的气势。
“嗯?”少时,吕布、石宝、郭汜、李傕等将也率大军赶到了洛水边,见着对岸的情况,都不禁一愣。
“这什么情况?古有项羽破釜沉舟,韩信背水一战,他们这是什么情况?过了河才要与我们决战?是想借河道之利么?引我们渡河,然后渡河未半而击之?”李傕皱着眉头,疑惑不解的问道。
“什么河道之利?我看他们这是跑昏了头,你们看,如今落水水位甚浅,如何能作为依托?”郭汜冷笑一声,喝道:“正好!此番便要与昨晚惨死的弟兄们报仇雪恨!”
“哼!凭这就想挡住我们?笑话!全军听令,随某过河杀敌,尽歼敌军,活捉王浩、曹操、皇甫嵩还有刘备那大耳小子!”吕布一脸的傲气,横戟喝道。
“吕将军,且慢!”石宝纵马而出,突然拦住吕布身前。
“怎么?石宝,你敢拦我?你以为你是魔将,某吕布就怕你了不成?”吕布眉头一皱,冷笑着瞪着石宝。
“不敢!吕将军实在错怪小将了!将军你看,对岸他们已经列好了阵势,又有弓箭手压阵,我们现在仅有轻骑在手,如此冲击,徒增死伤,还是等重骑兵来了,再让他们做先锋,渡河杀敌!”石宝微微笑着,耐心的解释道。
“吕将军,他说的不无道理!”李傕出言劝道。
吕布自己没太多主见,被他们这一说一喝的,便同意了这计策,笑道:“嗯,多等一会也不是不行,那就依石宝所言,先等等吧!”
虽然吕布、李傕都同意了,但郭汜可等不及了,他如今身负血海深仇,一晚上时间,就让他五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一辈子没打过如此窝囊仗的他,早被怒火烧昏了脑袋,仇人就在眼前,他根本不想再等哪怕是片刻。
当下郭汜怒气冲冲的喝道:“敌军疲惫,有何惧之?你们若如此畏首畏尾,那便由我作先锋,率军突击,定能斩获那王浩和曹贼的头颅!”
“郭将军,且住了!”李傕和郭汜急忙上前拦住,不断的劝阻郭汜。
可郭汜这时完全听不进话,三番五次就要过河厮杀,但都被李傕和石宝死死拦住;至于吕布,正在摇摆不定之中,也不做任何表态。
“哼!喂!对面的董贼还有他的走狗,婆婆妈妈的做甚?可敢来决一死战否?”王浩、曹操、皇甫嵩、刘备四人,齐齐冷笑着,朝着对岸大喝。
紧接着,他们身后万余人马,也跟着大喝起来:“董家走狗,可敢与我等决一死战!”
“可恶!王浩、曹操、皇甫嵩,辱我太甚,今番岂能容你?”郭汜和石宝、李傕正在纠缠之中,吕布就坐不住了,怒目圆睁,青筋暴起,好似随时都可能纵赤兔马渡河厮杀。
“哼!”王浩见到对岸不少人战意被激起,但内部分歧较大,矛盾也正在激化,不禁暗自冷笑:“看来我的计策还是很成功的,接下来,就要看你们的了,莫要叫我失望啊,典韦、周仓,还有关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