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晚间,晚饭时分,王浩立于地牢门边,全神贯注地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不多时,两人闲聊的声音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王浩冒出冷汗,全身绷紧。
“咿呀!”一声,下面的小铁门被推开,两只木板送了进来,王浩默不作声。
忽闻门外太史慈一声惊叫:“兄弟,这厮怎地不把饭菜接过去?哎呦!不好了,这厮逃走了,不信你看。”
那人急忙俯身趴下,打着灯火,就小推门里往里望去,只见到铁链脱落于地,王浩本人已经不见了。
“不好……”
那人话音未落,只听门外一道沉闷地声响,那人倒地,少时,铁门从外被打开,太史慈走了进来,见了王浩,急忙喝道:“大人,您快换上这人衣服,咱们快走!”
王浩略一沉吟,匆匆换上那名家丁的衣衫,对调穿好,指着那家丁,说道:“我就这么出去,难免打草惊蛇,不如将他用铁链缚住,割了舌头,让他说不出话,让熊家人以为我仍在此处。”
太史慈一愣,叹了口气,言道:“好吧!他们倒底也算罪有应得。”
随即王浩用那残缺的瑞士军刀将那家丁舌头割断,又和太史慈一并,将其手足都紧紧绑在铁链上,匆匆关上了门,往外奔去。
王浩换上了家丁打扮,此时又是晚饭时分,也没人注意,很轻松就和太史慈逃出了熊府,太史慈引着王浩望北奔走,一路狂奔,一连跑出四五里,来到郊外的一处小河边,二人方才停下。
王浩气喘吁吁,俯身到河边,要去捧水喝,若是以前,王浩喝河水,一般都要用军用水壶过滤才行。
但现在不同以往,他虽有强迫症,还有一些洁癖,但在这汉末时代条件受限,早没过去那么讲究,此时又刚刚逃出生天,更不必挑三拣四了。
王浩脱了那家丁不合身的外衣,捧起水,正欲喝时,见水中映出一个人影,头发到了肩头,很是蓬松,其中有数十根白发,异常明显,满脸也尽是污秽,胡子拉碴,神情甚是古怪。
王浩不禁愣住了神,呆呆地望着水中倒影。
“这些混蛋,把人往死里整,真是该死。”太史慈看着王浩,忽而怒骂一句。
王浩捧起水洗了几把脸,起身问道:“子义,你何故骂人?”
太史慈一脸震惊,指着王浩,不可思议的道:“大人,难道……难道您感觉不到疼么?你现在可是遍体鳞伤啊!”
王浩看了看自己周身透过衣服显现出来的伤口,轻笑了笑,喝道:“老伤口了,早已结痂了,不疼了,只是这血痂似乎已经和衣服凝成一团,难以揭下,这就比较麻烦了……”
王浩经过了四十欲天、暗无天日的地牢生活,到了现在连对月光,都觉得刺眼;虽对绑架自己的熊家仇恨倍增,但同时也理智了许多,对生死,也没过去那么在乎了,这时也不担心会不会伤口感染的问题,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听天由命吧!
王浩微笑着,起身握住太史慈的手,问道:“子义兄,若某来时不曾出那对抗贪污腐败的世族、豪强策令,而是与他们同流合污,那某去请你来为我效力时,你待如何?”
太史慈顿了顿,沉声道:“犹未可知也。”
王浩哈哈大笑,觉得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笑道:“呵呵!子义,现我拜你为门下督,回去后授以兵权,今后之路,子义兄可愿与我共闯?”
太史慈吃了一惊,随即哑然一笑,拱手拜道:“大人……不,主公既有此心,太史慈自当效力,主公持鞭坠镫,在所不辞!”
王浩扶起太史慈,笑了一阵,忽觉全身瘙痒,当下跳入河水中,笑道:“哈哈!一月多不曾洗澡,要是来一次搓澡的话,身上的搓出来的泥,就算没有个十几二十斤,也差不到哪里去了吧!”
太史慈微笑了笑,凝神盯着四周,忽闻一道鸟雀叫,太史慈随即也呼叫了几句,只听一阵马蹄声响起,太史慈凝神以待,王浩却满不在乎,笑看来者。
只见公孙璃、张飞等十余骑赶到,都是和王浩关系紧密之人,都是亲信,公孙璃翻身下马,喝道:“子义兄,可接到我夫君了?”
“俺三弟呢?”
“子义兄,可妥当?你与我三弟,可有损伤?”
张飞、赵云等人纷纷下了马,走上前来。
太史慈正欲答话,王浩早已跃出小河,抢先一步迎上众人,喝道:“璃儿、大哥、二哥,四弟……,我在这!”
“夫君——”公孙璃哭叫一声,飞身扑上,扑进王浩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