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对她住处的安排她倒是没想许多。左不过是与自家公子在一个院子里住,听澜阁还是听风阁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不同,但这话落到德喜的耳朵里所造成的振憾足可以赶得上山呼海啸了。
要知道听澜阁可是贤王的寝殿,加上那句她有什么需要你着人去办,这个名为景一的少年在自家王爷心里的地位已经是勿庸质疑的了。
德喜忙道“老奴明白”
商景昀相信德喜的办事能,但他依然有些担心景一,毕竟……
他以前虽说不喜后院那些个整天只知争风吃醋,骚首弄姿的少年们,却也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厌恶。
“景一到了府里,你暂时哪也不要去,呆在听澜阁里等我回去,知道吗?”
程雪宜瞧着自家公子的样子,无端的生出一种自家公子红杏出墙怕人捉的可笑错觉。
即然是错觉自然是不能沉迷,她飞快的将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给挥走了,乖顺的点头“景一记下了。”
商景昀得了保证还是不放心“我很快就会回去的,你若是实在无聊便让翠哥陪你聊天。”
“德喜”他转头吩咐德喜道“把你的翠哥借景一玩玩。”
原来是借花献佛啊!
眼前的商景昀令程雪宜心里生出一种很新奇的感觉。就好像发现天上的神仙也是要吃喝拉撒的,亲近感便油然而生。
德喜再保贝自己的翠哥,也架不住张口的人是自家王爷。
他马上道“老奴省得了。”
商景昀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再三叮嘱德喜要好生照看自己的小厮景一之后才跟随着福公公进了宫门。
厚重的宫门当着程雪宜的面阖上,将商景昀的身影隔绝开来。
程雪宜活了两世还是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站在一座处在正常使用中的宫殿,忍不住瞧的久了点。
她身侧的德喜经过自家王爷的一翻明示,暗示,早在心里认定两人是那种关系。
眼见着自家王爷处处替这位看不出哪里出色的小厮考虑,他的心里原本还有些难以接受。
毕竟贤王府后院里的那些人随便拎出来一个来都比眼前这人要俊上几分。
当他看到程雪宜相着宫门发呆,迟迟不肯离去的时候,心里总算好受了么一点。
自家公子的情意也不算白费,起码他进宫的时候这个景一心里还是关心他,担心他的。
这么想着,他看向程雪宜的眼神总算柔和了许多“景公子,请跟老奴回府。”
程雪宜愣一下,下意识的看向紧闭宫门,突然意识到德喜管家喊的是自己,忙道“德管家喊我景一就好。”
“那怎么成”德喜有自己的坚持。
程雪宜不想让他为难,便作罢了,反正不论景一,还是景公子都不是自己本名,也没什么差别。
她想的开,同着德喜便道‘麻烦德管家前面带路了。’
福公公派去的传话的人并没有说,他要接的是谁,是以德喜带来的是贤王常骑的马。
浑身雪白,周身没有一根杂毛,倒是与贤王温雅无垢的人设搭!
程雪宜心下腹诽着,那匹马突然刨着地面,焦燥起来。
德喜还从没见过它这样,急忙上前查看,却见它突然用力挣开缰绳向着程雪宜方向便奔了过去。
他当时便慌了神,冲过去一把扯住了它的缰绳。
白马显然对于别人阻止自己的行为极其的不满,扬头就欲把他给甩出去,还是贤王府的马夫过来拉住了白马的辔头,将它给压制了。
德喜提心白马的行为会吓到程雪宜,忙跟她解释“无痕平日里不是这样的。”
程雪宜指着白马与德喜确认“无痕?”
景昀顶了个贤名在外,自然不能真的令福公公为难。
“本王倒可以即刻跟随公公入宫面对”他主动退后一步。
福公公心知面前这位看似随和好说话的王爷接下来肯定还有事,但他依然一脸感激涕零的感激他的宽厚“奴婢谢过王爷体恤”
商景昀将程雪宜唤到自己的近前,当着在场的所有人的面,对着福公公道“这是本王新收的小厮景一,没见过什么世面,入了宫只怕会失仪帝前,还请公公派人去本王的府里通知管家德喜,令其在宫门前候着,接景一回府。”
贤王幼年伤了根本,以至于成年之后不喜女子专喜少年郎这件事情对于在场的人而言,并不是什么秘密。
当他们第一眼瞧见与商景昀同时出现的时候,心里已经自动的在程雪宜的身份上按了个小倌的属性。
但他们想归想,心知肚明的会意与贤王主动摆到明面上来的意义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特别是贤王竟然为了这个小厮而动用府里的管家。
要知道,宰相门前三品官,更何况贤王府里的管家。
大伙心里炸了锅,心下都忍不住对程雪宜这位男祸水好奇起来,就连福公公都忍不住往她的方向多看了两眼。
为了体现自己在自这公子心里的地位,程雪宜压着不适,故意往商景昀的方向扭了扭,还特意垂下了眼皮,嘟起了嘴。
“王爷便不跟景一一同回府吗?”
大庭广众竟是如此的,不知廉耻!
诸多望向她的眼神都写饱了两个字,鄙视。
商景昀唇角上扬,盯着演戏演的挺投入的程雪宜的发顶轻咳一声“咳”
毕竟是皇家血脉,并不用太过刻意施放自己的威仪便足以气场全开,众人的心里都猛的颤了一下。
程雪宜抬起头,望着自家公子的眼睛,眨了眨眼。
景一表现的怎么样?
商景昀一眼便透了自家小厮一脸求表扬的小得意,他回望她一眼,还将就。
自家公子太过吝啬了,连表扬都不肯!
程雪宜有些郁闷,皱着眉头,就要站直了身体,商景昀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并反手扣住了她的手。
“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