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景昀“青姑娘睡觉的时候,你坐人家屋顶上赏的什么月?”
“能……”他原想说能一样吗?猛然想到昨天夜里媳妇儿跟他说过的话,猛的住了嘴。
将手心里的瓜子仁放到点心碟里推到了程雪宜的面前,一面拍了拍上的渣屑一面同黑清岚道‘三哥,我与景一结拜过了,以后便都是一家人。’
黑清岚对于自家四弟突然间就心有属的转变还有些消化不了,只能傻乎乎的点了点头。
程雪宜总觉得自家公子的介绍听起来有些别扭,可是又挑不出什么实际的漏洞。
商景昀却根本就给她深思细想的机会,直接同她道“景一,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了,同三哥不用太过生份。”
黑清岚的心里自家兄弟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也不去想自家四弟是不是鬼迷心窍了,只是帮腔“一家人了,喊声三哥来听听”
虽说同样是当成兄长来喊,带姓与不带姓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程雪宜在两人的注视下,深吸了一口气,才总算把那声‘三哥’给喊出口了。
黑清岚高兴的应了,商景昀的手便伸到了他的面前。
他有些不解,商景昀“我刚与景一拜完,三哥是不是得送点见面礼给景一?”
黑清岚闻言马上道“这是自然”
夜里起的急,他连玉佩都没来得及系,只有头上的发簪还算是个值钱的物件。
但自家兄弟定然是不会同意他家小厮收下自己的玉簪的,黑清岚一时间有些捉急,正思忖着要不要同自家兄弟打个欠条之类,以后补上,突然打窗子里丢进个大活人。
能这么干的人在他的心里不做第二人选,他立马把见面礼的事丢到了一边,直奔窗户。
青姑娘紧随在纵火犯的身后跳进窗户正好撞上黑清岚的脸口。
‘媳妇儿,没事吧?’
黑清岚紧张的好像自家媳妇儿是纸糊的,瓷烧的,生怕把她给撞出个好歹。
青姑娘知道自家公子与程雪宜都在有些不好意,抬手戳了黑清岚一下“本姑娘有那么嫌吗?”
黑清岚马上道“你是我媳妇了,不是姑娘了!”
青姑娘脸一红,瞪了也一眼。
黑清岚却少见的没有示弱,只是盯着她认着的说道‘咱们拜过堂了。’
青姑娘怕他说出更加羞人的话来,忙道“知道了,我这还有正事了。”
黑清岚也知道不能误了自家媳妇儿的正事,忙拉着她,把她按琶了桌边,倒了杯茶给她“先喘口气”
青姑娘对于自己新相公的贴心很满意,接过茶喝了口,才同着蹲身在地,研究地上躺着的那个脸肿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五官可怜虫的商景昀道‘公子,就是这小子放的火!’
商景昀“辛苦了!”
青姑娘“辛苦倒不辛苦,就是好容易才成一回,这小子竟然不长眼,气死我了”
程雪宜听了青姑娘的话忍不住想笑。
青姑娘看她一眼,又看了商景昀一眼,突然一挑眉“景一,你跟公子昨做什么去了?”
不愧是两口子,关心的问题竟然是一样的!
程雪宜怕自家公子再说出那番容易令人多想的解释,忙道“昨天陪着公子赏月来着。”
“哦”青姑娘拉长的声音总让人觉得有些意味深长,程雪宜忙道‘青姑娘是怎么发上地上那个家伙的?’
青姑娘看了地上的纵火犯一眼“他烧客房也就算了,竟然还想把我俩给烧死在新房里!”
提到自己被打断的洞房夜,青姑娘就一肚子的火气,扬手便把杯子里剩下的茶水都泼到了纵火犯的脸上。
也不知那纵火犯刚刚是装晕,还是晕够了时间,总之伴随着青姑娘泼出的茶水落到他的脸上,他悠悠的转醒了。
商景昀瞧着阶下囚胖头肿脸,又一脸茶叶的样子实是有碍观瞻,大发慈悲的摸出块帕子,正要递给他,低头看了眼,发现是那块从自家小厮手里截来的那块,便又送了回去,只嫌弃的对着青姑娘道“三嫂,下回泼人的时候挑干净的水,看着太碍眼了。”
纵火犯努力的撑起眼皮,想看清说话的人,一道反着光的紫色东西突然冲着自己的面部扑了过来,他下意识的侧头避开,便听一个气恼的男声道“最后一点酸梅汤都白瞎了!”
和着刚刚道紫色的东西是为了冲洗自己脸上的茶叶!
纵火犯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他手被缚在身后没办法大动,便干脆用头去撞商景昀的腿。
他想的很清楚,不论自己跟前的人是谁,就冲他一句话就可能让别人往自己怕泼酸梅汤这点,他的身份就简单不了。
纵火犯知道自己今天没办法脱身了,便存了死志,怀着多伤一人,自己便鑫挣一点的心,一缩下颔,头顶冲着商景昀的腿便狠狠的撞了过去。
事出突然,“公子”程雪宜本能的出言提醒,声音因为紧张而变了色。
商景昀抬头看她一眼,竟然还冲她笑了笑。
春水起波,春花初绽,春阳乍现,程雪宜甚还来不及细品,眼前的美景便被一声宛若杀猪的叫声给惊散了。
商景昀起身一脸嫌弃的看了眼自己戳过纵火犯鼻子额头的指尖,冲着程雪宜伸了过去。
程雪宜愣了一下,才回过味来,赶忙去摸身上的帕子。
最近商景昀浪费帕子的时候不多,她的身上只带了一块帕子,就是刚刚递给黑铁塔被自家公子给截下来的那块。
青姑娘与黑清岚眼见着前一移毫不留情的在纵火犯的额头上戳了个坑的商景昀,举着手,等着程雪宜去帮他清理手的无助样简直是没脸看。
“景一,我这里还有点茶根呢”青姑娘
“景一,四弟袖子里的帐子”黑铁塔
身为两口子,青姑娘与黑清岚同时出声,所在站的立场却是完全不同的。
程雪宜想也没想便认同了青姑娘的建议。她伸手就要去接青姑娘手里茶壶,那边商景昀已经预料到了她的想,对着青姑娘道“三嫂,做人要厚道,景一过来。”
程雪宜不能陷青姑娘于不厚道的境地上,只得放弃近在眼前的茶壶,走向商景昀。
“喏”商景昀用下马示意她帕子在自己的衣襟里。
抢过自己的帕子贴身放总令人不免多想,更何论要取帕子会不可避碰到自家公子的胸口,程雪宜的脸不可抑止的红了。
商景昀低头看她一眼,对于她的犹豫似乎有些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