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杜福死掉了,正好不当不正的挡了胡轻一下。
猪队友已经不足以形容杜福生前死后的行径,他压根就是有胡轻有仇,有了他的存在胡轻的最后一击以失败告终,成了程雪宜手下的亡魂。
程雪宜只觉得手中的匕首往下一沉,皮肉被刺破的闷声便传一了耳朵里。
自己杀人了!
大脑突然空白,连血液都忘了流动,她四肢发麻,手脚冰凉,梗着脖子吞着口水,低下眼,看着匕首所插的地方猛的张开了五指,身体逃也似的往后退。
商景昀就在她的身后,她绊到了商景昀的身体,猛的想起了正事。
“公子”
一无所沉的商景昀安静的躺在那里没有给她丝毫的回应。
她一度怀疑他已经死了,抖着手放到了他的鼻前。
气息如最幽微的风扑在指尖之上,程雪宜提着的气猛的呼了出去。
她就转身要去取包袱,身形却因为远处隐隐传来的马蹄声而猛的定住。
崔病鬼与其手下同自家公子的手下都躺在了这里,不假。但谁也不能保证瑞王这一次只派了崔病鬼这一伙来对付自己与自家公子。
自家公子留在这里不安全!
程雪宜的心里快速了做了决断,她俯下身拉住了商景昀的手臂在,意图将他拉起来,带走。
晕过去的人重硬如石,更何论商景昀是比她高大的男人,程雪宜使了吃奶的力气才总算扛着商景昀的手臂站了起来。
她还来不及喘口气,耳边突然传一声闷哼。
被杜福药倒的商景昀在自家小厮毫不放弃的努力下,终于因为伤口的撕扯而疼醒了。
“公子且忍忍”程雪宜安抚他道“景一这就带你去个安全点的地方,帮你处理伤口!”
被生生疼醒的商景昀听到自家小厮的动静,咬紧牙关把所有的疼痛都硬生生的吞进了肚子里,支起脑袋望向程雪宜的脸。
斑驳的光影落在程雪宜的侧脸上。照见几道淡淡的,浸了血丝的划痕,发丝挂着几片草叶,但她丝毫不见狼狈,紧抿的唇,涨红的脸无不述说着她心底的坚毅,执着。
商景昀想起了凉城外自家小厮因为自己而把她自己给跌晕的那件事情。嗓子有些发紧,自己使计坑来的小厮又一次负担起了自己!
“景一”
许是因虚弱,许是因为其它别的原因,他的声音嘶哑的厉害。
程雪宜的心突然慌的厉害“可是痛的狠了?”她问。
情急之下的关切如一道春日暧阳落在商景昀心里。
他的心里有一片荒寂田野,经年是半死不拉活的,程雪宜的关切便如春风雨露不经意的洒落其上,激起了生机,也唤起了贪欲。
眸光紧紧的锁在自家小厮的脸上,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其拔走,用力的将自己的大半的重量落到了自己的双腿之上。
“我还好,走吧。”
***
包袱被系布条系放到了悬崖下面,程雪宜将其拉扯上来,正准备解开的时候,马蹄声突然变得极近,只隔了那道并不厚重的灌木。
程雪宜屏息与自家公子对视一眼。
商景昀眉峰紧锁,神色凝重的冲着程雪宜摇了摇头,程雪宜纵有准备,一颗心仍是跌到了谷底。
来人是敌,非友。
眼下自家公子伤着,连站起来都吃力,更何论与人对战。而自己的花拳绣腿放到了瑞王的手下面前约等于送到猫嘴里的老鼠。
她飞快的扫了眼声音传来方向,马蹄声已经停了,想来来人查看完现就要开始搜寻自己与自家公子的踪迹了。
地形并不复杂,灌木也不深广,那人费不多少的时间就能找到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
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程雪宜手拿布条,无声的动着口型,连比带划着将自己的计划传达给了商景昀。
商景昀没有说话,低头看着自家小厮把布条拧成了绳子系在自己的身上,并顺手扯过一段绳子,忍着肩上的痛意扯了扯。
不得不说,自家小厮拧绳子的手艺还不错,挺结实的样。
程雪宜似乎感受到了自家公子的赞赏,抬头看了他一眼,以手指了悬崖,示意自己要把他给放下去。
你自己呢?
商景昀没有张口,但他眼神将他的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
公子先下去,景一随后就到。
程雪宜急慌慌的比划着,只想催着自家公子早点下去。
商景昀深看她一眼,示意她扶着自己走到悬崖边上。
程雪宜不疑有它,一面注意着灌木后面的动静,一面扶着商景昀来到了悬崖边。
身边的布料有限,程雪宜把衣服与裹胸的布都用上了,拧出来的绳子的长度也不过刚到悬崖的半当腰。
悬崖的半当腰生着一株挺大的树,树冠向着河面的方向斜出,枝叶浓密,看起来喧喧腾腾,像一大片绿色的浮云。
商景昀在望见那棵树的时候,不用程雪宜解说便明了她的计划,但他仍然专注的望着程雪宜,听着她无声的解释。
“公子千万捉紧了”
程雪宜担心自家公子的肩胛使不上力,最后叮嘱了声,正要后退好方便自家公子下崖却不防腰上一紧。
商景昀压根就没同她打招呼,便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臂猛的将她揽进怀然,然后向着悬崖下面跳了下去。
悬崖上除了那株斜里生长,仿佛是特地为了跳崖的人准备的大树,还有数不清的灌木,石棱。
商景昀完好的手臂揽紧了程雪宜,所有的重理便只能落到了那只伤臂上。
伤臂使力本就是件极为遭罪的事情,更何况它上面加诸的不只是商景昀一个人的重量,还有程雪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