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纵使自己说再多的对不起，对商景昀而言也已经没有太多的意义。

可除了这句话，程雪宜不知道自己还能同商景昀说些什么。

她相信他的魂魄定然还在。

她觉得，自己总该说点什么。

希望他能听见，更希望老天能听见。

当初自己阴差阳错的死掉，老天爷给了自己重生的机会。

若不是因为老天爷把本该死去的自己放到了现在这具身体时在，也就没了今儿的事。

没了今天的事，商景昀也不至于死在烧火棍，光头那两人个的手里吧？

程雪宜祈盼着老天爷出来纠正商景昀因为自己的重生而跑偏的命运。手极轻柔的落在商景昀的唇边将上面的血迹拭净。

没了刺目血迹，商景昀的那张脸看起来就与睡着了差不多。

只是，他的身下不是铺着华锦软褥的床榻，是土灰杂草。脸也不再白壁无暇，蒙了尘，粘了草。

自家公子是个活的极为雅致的人，他定然接受不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对不起”

程雪宜擦去商景昀额头的灰，盯着他紧闭的，不曾发生震颤的眼，轻声问他“那人是公子动的手脚吧？”

商景昀自然不会回应她。

程雪宜苦笑一声“公子是准备让景一下辈子当牛做马来还吗？”

商景昀无言。

程雪宜盯着他安然如睡的眉眼，叹了口气“天上果真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言罢，她抬头看了眼天。

天光晴好。丝毫也没有老天爷受到商景昀的死亡触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