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漓淋用手一手将扎头发的发圈拿下,故意地拿着发圈在路至的眼前晃着,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从来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苏漓淋慢慢松开手的时候,路至也松了手。
他们本来就不应该互相纠缠。
顾若和蒋零持着同一把伞。他们站在另一个路口,看完这场戏。蒋零忍不住地向前走了几步,顾若突然挽住蒋零的手臂,提醒道:“你要去哪?那不是有正有一个人在给淋送伞吗?”
蒋零向远处眺望,才现在拿着伞跑向苏漓淋的白歉泽。
害怕她湿了全身的人又不止他一个人,就像关于安桥的人又不止苏漓淋一个人。
“我们回画室吧。”顾若向前走了几步,和蒋零并排站在蒋零身边,她提示着:“你不是还有一幅没有画完的画吗?我们现在去完完成吧。”
顾若拉着蒋零反向回了画室。
直到白歉泽出现,路至才清醒地发现原来刚才走的人其实是苏漓淋。
白歉泽在半路上就赶上了苏漓淋,为她撑开了伞。他说道:“走吧,这雨越下越大。你全身都湿了?我们去躲躲吧。”
她不怕雨的热烈,怕被淋湿了雨的衣服会捂到冷到发抖。
白歉泽收起了伞后。看着一直盯着他看的苏漓淋,他语气声长地说道:“苏小淋,以后你再也不需要坚强了。你以后的日子里,有我。你快乐吗?”
“我很快乐。”苏漓淋不自觉地笑了。
白歉泽看着现在表现很无所谓的苏漓淋,他终于忍不住地把苏漓淋拥入怀里。白歉泽眼前浮现地是冉苒鞠躬时郑重的模样,他闭了眼。
白歉泽该给苏漓淋的,实在太多。
“苏漓淋,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白歉泽侧脸轻吻了苏漓淋的发丝。
承诺就是四字:不离不弃。
路至只在戏外看着。白歉泽当初拍路至肩膀的瞬间就是一种警示。
“hello?”叶苡持着伞站在距离路至很远的身后,她再次挑衅道:“我请你喝酒,你告诉我:苏漓淋和池愿谁更重要?我的酒可比你的忧伤更高价。感兴趣吗?”
路至心口一紧,他不自觉地偷瞄了一眼叶苡不变神色的眼。路至再将发圈随手扔到了垃圾桶里,很无谓的说了一声:“你带路。”
“路至,接住伞。”叶苡顺手将伞抛给了路至,之后便转身走了。
路至会不会去接受这把伞,或者路至能不能接住这把伞。这些都不是叶苡该关心的事。叶苡更在意她有没有去做这件事。
谢尘站在另一个路口,直看着叶苡和路至的相濡以沫的样子。谢尘将伞握地更紧了,跟着他们跟得更紧了。
今天雨下得太大,谢尘本来是想来接叶苡回家。
整栋楼只有画室里几盏灯还亮着,亮得璀璨了。蒋零端详着被在放置在很不起眼角落里的那束干枯了的向日葵,画纸上有他刚临摹出的石膏像的大概轮廓。
顾若就坐在一旁写着习题。顾若每天晚上都会这么陪着蒋零到深夜。她知道一个将来可能会从事艺术这个行业的人现在练习得有多艰难,所以她一直懂蒋零想要什么。
顾若也曾经不止数次地奢望过,将来一定会有所成就的蒋零会西装革履,会让她挽着自己像所以人说:“我还有一个未完成的梦想,就是她。”
蒋零轻放置了笔,再侧脸看着旁边现在完全没有察觉到异样的顾若。
那天行走在满暮朝霞地海域上的人可能才会是顾若。
蒋零看了顾若很久。然后他再轻声轻脚地走到角落,拾起了那束已经完全干了的向日葵。
“你在干嘛?”顾若突然抬头,看着现在蒋零的背影,她询问道:“你手里拿着什么?”
“干花。”蒋零斜视着花,嘴角轻笑着。他手里紧抓着这束干花不放。
蒋零在暗色的角落端详着这束已经完全没有光泽的向日葵,他不经喃喃道:“这花还有什么用?它都干了。”
干花终不会向阳。
这就像了向日葵在被路至摘下的那一刻,它的生命就宣告了结束。只是有人愿意做南柯,再梦一场故事。
“你要扔了它吗?”顾若的手紧握着笔,申请被亮光照得多了丝丝惆怅。也许是她很想知道蒋零到底有多嫉妒那个可以直白地送给苏漓淋花的人。顾若更怕的可能也只是是,这世上有太多的人像干花。
“这花是别人送给淋的礼物。哪怕花干了,我也没有义务帮淋扔了它。”蒋零低头看花,看了很久。之后,他才抬头看了眼窗外侵湿整个忆北眼角的雨,眼角倾盆地雨。蒋零肆意地说了一声:“这雨越下越大。我们走吧,阿若。”
怀恋叶苡内心的命运交响曲的还是这的雨声。这的雨声特别不带劲。一声,不彻底,二声,不是清欢,三声,会悔。这个太让叶苡赌不起。
在出租车止步的前一瞬间,叶苡才收起了手机,有意地给路至提示道:“我们到了。”
路至接着路灯透过玻璃窗的微光,他端详着坐在他身旁的叶苡。过了许久,路至才应和:“你经常来这种地方吗?”
“这种地方?呵……你觉得我这种人不会经常来这种地方吗?”叶苡并没有太在意路至的问句。她推开了车门,在车外早已为自己撑开了伞。
叶苡再爱雨也怕被淋湿。
“哼……是我问错了人。”路至持着伞,站在距叶苡超过一辆车宽的身后。路至仰着伞环视了着四周,他刻意地挑衅道:“这么偏的地方,能有好酒吗?”
出租车瞬时开过后,路至很小心地向前走了好几步,这才勉强拉近了他和叶苡的距离。
“随便一家便利店就能买到的酒,你会觉得它味美吗?”叶苡直注视着酒吧门口静候客人的服务员后,叶苡再仰了仰头,抬高身姿走在了路至前面。
路至没怎么像现在这样这么直白地被人讽刺过,对于叶苡。他也开始产生好奇。所以,路至紧跟在叶苡身后。
“苡姐,来这么晚吗?”服务生先是倾鞠了一躬,然后再特别注意地问候道:“……哥,没有和苡姐一起来吗?”
叶苡先是将雨伞递给了服务生,然后再转身看了一眼还在身后跟着的路至后,叶苡再答复道:“……我从来不知道他的作息。如果以后你们要问他的作息,我建议你们去问钟情,钟小姐。”
路至又是看戏一般地看着眼前人。
路至从来不会出现叶苡的故事里。
“路至,我先去换一身衣服。你在这等我就好。”叶苡打量了一番路至后,提示着:“这是酒吧,根本不允许学生出入。你把你的校服外套扔在这好了,会有人来整理这衣服。”
叶苡蜕下校服的外壳后,换了妆。她终会成为一个阅历丰富,谈吐及其优雅的女人。
路至在无敛的门外等待叶苡蜕变后完美的样子,谢尘在无敛对面的街道上等叶苡回归后完整的样子。
一阵级清脆地脚步声后引来的人才会是已经完整了的叶苡。叶苡今天很美,美到了无暇的新境界。那微卷的头发被细心的人做成了最精致的发型。那被眉笔挑高了的眉略显张扬,深色的眼眸后的睫毛伴着她的眼,风雅地情趣,真实地让全场的氛围都热了起来。锁骨位置的吊带长裙呈最新的复古深色。
叶苡地一颦一笑像是画里走出的人。
画人难画骨,最终也很少人能把叶苡的神情画到栩栩如生的地步。
路至从来没敢想过叶苡完整的样子居然是如此像神话。
“你……经常来这对吗?”路至强咽了干涩嘴里勉强挤出来的口水,很不自然地问候着叶苡。
“当然。”叶苡撩了撩发,看着路至轻笑地回应着。
“那……校服真不适合你……我真为你的身体感到委屈。”路至侧脸看了别处后,才缓神接着说道:“……我们现在进去吗?”
“当然。”叶苡在蔑视路至的瞬间里才碰巧地看见了一直站在很远距离外的谢尘。谢尘没有多大变化的神情又一次向叶苡暗示,她赌输了。叶苡挽着路至的手,进了无敛。
谢尘也觉得今天的叶苡特别美。可惜是他没有把一些话说出口而已。就像,他想接叶苡回家,而叶苡自己带了伞一样,事无归期。
叶苡将一杯倾倒好的酒递给了路至,然后再将酒倒满在另一个杯子里。叶苡放好酒后说道:“这只是烧酒。不醉人。我知道我们还只是学生。你要先从你和池愿的故事讲起吗?还是苏漓淋……”
路至顿时沉默了,而叶苡就在桌面上玩弄着杯子里的酒。吧台上的灯光倒影在酒里,酒里的一道白光看得人感到稀奇。路至直看着杯子里的酒,最后他一口喝下了杯子里所有的酒。
“一言难尽吗?”叶苡故意抬眼看着现在变了神情的路至,再接着追问道:“你和池愿认识多久了?”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路至还是知道他今天完全逃不过叶苡的质问,所以他现在随性了。
叶苡用翘起的手撑着头,眼睛垂视着距离很远外一人痛饮地谢尘。叶苡稍微伸出舌头轻舔了唇,笑地有几分戏谑的模样。
“我今天的唇色……够好看吗?”叶苡抬着眼,直视着现在表现得很不自然地路至,叶苡终于忍不住笑了。
谢尘完全听不清叶苡的问句,但是他自己确实是亲眼见了叶苡在笑。谢尘又咽了一杯酒,亲眼目睹了叶苡轻吻路至衬衫的那一刻的画面。谢尘除了手紧抓着杯子,就不在有任何其他的表现。
“你放心,这洗得掉。我只是好奇,我今天涂的唇色够不够好看而已。”叶苡伸着手指,轻抚着深刻留下来地唇印。她接着问道:“是你单相思,还是你们……两情相悦?”
“……我仰慕她。”路至抬头真视着叶苡的眼,满目星辰。
叶苡咽着一口烧酒,她斜视着路至的眼。路至的眼睛确实太诱人,比大海还辽阔的眼里,却只有一叶扁舟。你所见的更多或许只是海市蜃楼。
“皖乡在哪?你不够忆北吗?”路至抬了眼,故意地质问起叶苡的过去。
“出水芙蓉,池愿是住在蓉城吧。你不恨忆北吗?让你们有情人中隔了一片海。”叶苡撩了撩发,直望着路至眼里的高楼。
这样冒昧的问句让叶苡和路至都笑了。
“苏漓淋不会是池愿的影子吧?”叶苡伸着手向路过的熟人打起招呼。叶苡像是在问候谢尘。
路至伸手去拿被叶苡倒满酒的杯子,叶苡伸手直抓着路至地手臂,好笑地说道:“她这是让你彻夜未眠吗?还是她是你只字不想提的人?”
路至直看着酒,不敢再望叶苡眼里的星河。
谢尘用手臂一扫,吧台上的酒杯都碎在了地上。围观的人都望着谢尘。叶苡就瞄了一眼谢尘现在极其愤怒的样子,叶苡松了脚,让高跟鞋掉了下来。
叶苡紧抓着路至的手臂,很随性地说道:“我高跟鞋掉了,我现在不方便,你帮我穿上吧。”
路至看着叶苡恳切的神情,他单膝下跪着给叶苡穿起高跟鞋。叶苡也随路至跪起的膝,而低下了头。
谢尘放了钱后,就走了。
谢尘真是越来越想对叶苡犯罪了,但这该死的社会规则一直束缚着他的自由。
这整条路都是暗掉了的色。除了路灯的光意外其他都呈灰色,也包括谢尘在内。夜幕上的星辰闪烁地太过依稀,所以并不显眼。谢尘一个人走在路上,偶尔只会有一两阵风逃过。这才使谢尘感到不恐惧。
“喔……我亲爱地谢尘先生,请问你又需要什么服务了?”钟情就站在玻璃窗前,看着刚起的太阳。她举着高脚杯,凝望着这城市。钟情开始怀疑这个城市不够繁华了,她想念更高价的物质了。
“……尘,难道你想我了?”钟情抿了抿酒,静静地等待谢尘的发泄。
“钟小姐,你还愿意参演吗?”谢尘咬着牙,硬气地问道:“是我冒昧了。钟小姐怎么可能死在戏前呢?所以……我打算亲自带着你死在这场戏里……”
钟情抿完了整杯酒,轻笑着回应:“乐意奉陪。”
谢尘挂了电话,反向去了别处。
“叶苡这是刚开始完整了吧,这就让你抓狂了吗?原来你谢尘也不过一个情种罢了。苡,如果是我们一起戏弄他,我怕他会是被我们逼到精神抑郁而自杀吧……”钟情真喃喃着,随后她将高脚杯停止在玻璃窗前。
钟情盛情参演,一定会改了整场戏。
研究所的楼道里的光都暗着,只有一个实验室还亮着满屋的灯。因为这一家实验室光的亮透了整条楼道,所以谢尘才愿意靠在这实验室门口旁等候。
实验室里的灯也被灭掉的时候,谢尘才缓神知道廖医生打算走了。谢尘借着楼道口的光直看着廖医生脱掉白色外套的模糊模样,廖医生那双容得了山河的眼,被自己的气场高举着,那一身西装革履陪在他身上,又是绰绰有余地点缀。
廖医生褪掉医生外壳后,还更会是一个成功男人的形象。
一个小女孩从廖医生的身后走了出来。她睁着跟廖医生一样广阔无垠的眼望着谢尘。小女孩真诚地问候道:“叔叔,你不快乐吗?”
小女孩的问候也引得整件楼道都亮了起来。
谢尘整个人都瘫在墙上,他整张脸上都不带任何神情,像死了一样。小女孩向后连退了好几步,伸手抓着廖医生的裤子,不再敢直视谢尘。
“她叫……什么名字?”谢尘顺着小女孩的眼一路追随,似乎看到了亮光。
“不染。”廖医生也低头用目光宠溺着小女孩,这画面美得像神话。小女孩咧嘴笑着,伸手想去够廖医生的手。但是她怎么够也够不着,廖医生整个人都蹲下来牵着小女孩的手,望着和他自己一样的眼答复着谢尘:“一尘不染。”
谢尘不再敢看小女孩。像这样遥远的距离,让他感到惶恐。
“不染,你到车里等爸爸。爸爸忙完事就过来。”廖医生将车钥匙递给了不染,再向不染笑着。
不染接过钥匙后,先是踮着脚尖轻吻着廖医生的前额,再接着蹑手蹑脚地走在谢尘面前。不染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奶糖,她迟疑了很久后,不染才敢抬头望着谢尘的眼睛说道:“叔叔,吃糖可以让人快乐。”
不染将糖递着给谢尘看,谢尘学会低头笑着给不染看,再向她说道:“叔叔没有不快乐,叔叔也从来不爱吃糖。不染,你吃吧。”
不染嘟着嘴,垫着脚尖硬把糖塞到了谢尘手里。不染在转身离开时还向着谢尘做了一个鬼脸。
不染笑起来的样子很不像廖医生。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廖医生直看着还目送着不染离开的谢尘,他打断了谢尘的思绪。
“廖医生,我觉得我现在跟我妈一样,疯了。”谢尘收回了眼,他渴求地望着廖医生的眼,再一把抓着廖医生的手臂呻吟道:“怎么办?你快救我。”
“我看你很正常。”廖医生甩开了谢尘的手,冷漠地回应着:“如果你今天晚上睡不好,我只建议你吃安眠药。”
谢尘见廖医生没有想多留的意思,他自然就仍由廖医生走了。
路至安桥下为苏漓淋撑过伞,白歉泽会一直在雨下为苏漓淋撑伞。
“苏小淋,你什么时候开始学画画的?”白歉泽站在伞外为苏漓淋撑着伞。
他笑得很简单,就是因为在意的人在身边。
“十岁的时候。”苏漓淋望着安桥的桥头答复着。
“你和蒋零学长也认识了六年吗?”白歉泽也好奇桥头会有谁在等待苏漓淋,让她这么殷切地期待。
“我今年十七岁,你需要叫我姐姐。”苏漓淋侧着脸逗着白歉泽:“实际上确实是六年。”
白歉泽能听得懂苏漓淋说的笑话。就像一开始苏漓淋发脾气说,她不会和人交往,白歉泽就学狗叫一样那么真诚。
“喊姐姐,会把你喊老了。还是喊苏小淋比较好。”白歉泽突然叹息,说道:“如果六年前你遇到的人是我,那该多好。现在,上天简直剥夺了我对艺术的追求,不然我可能是知名画家。”
“你认真的吗?就你吗?还说剥夺了你对艺术的追求?”苏漓淋忍不住笑了。
苏漓淋虽然不够了解白歉泽,但是白歉泽的喜好她还是能猜到大概的方向。所以她现在知道白歉泽又在逗她了。
“你还是比较适合打球。”苏漓淋只是坏笑起来。
“那以后你都来操场看我打球行吗?”白歉泽问着。
“不行。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行。”苏漓淋加快了脚步,白歉泽只好迎合着苏漓淋的速度。
蒋零特意叫司机一直跟在距苏漓淋较遥远的后面,就是想看白歉泽逗苏漓淋笑的画面。白歉泽的动作也都笑了蒋零。
“就你这样,就想都她笑。你这是高兴地太早了。”蒋零喃语着,“叔,现在不用陪淋了。我们直接去蛋糕店领蛋糕。”
昙花一现很难得,但它终究会开。它什么时候专门为了一个人开放过?这句话同样适宜白歉泽。
这屋子里的灯的亮光已经可以照亮一个穷困到完全没有人会多待的小镇了。这楼道里偶尔也会回响起一阵脚步声。经常会回来住的人只可能是谢尘,所以那依稀地的脚步声也只可能是他上楼时踩出来的脚步声。
在谢尘母亲去世后,谢尘的生活方式是彻底的改变了。可是值得庆幸的是,他还留着唯一一个一定要回家才感到安心的习惯。
事无常,感情又能值一个多高的价呢?
谢尘将一片安眠药泡在了水杯里,他静静的亲眼看着药被水腐蚀的全相。药容了水,水吞了药。水还是一样透明。
这就是咎由自取的下场吗?自行灭亡。
谢尘开了药瓶盖,将所有的药都倒水中。水里泛起的白沫完全遮挡了水欺人的透明色。谢尘将水杯往后推了几步,再顺手拿起水杯旁一直被他反扣在桌面上的照片。
照片里的女人美极了。女人那双广阔无垠的眼里洋溢着胜利的神情,这脸上的妆将她塑成无比自由的女神模样。无数的青睐者将来她说成日夜寐求的人。女人那高举着奖杯,是象征着她对艺术的崇高追求。这一切的光鲜亮丽都只呈现在女人没有遇见谢尘的父亲之前。后来的后来,也没有人还记得她原本是一个爱自由的人。
谢尘将照片放在了最近的眼前,他发抖的手在轻抚照片里女人的眼。这平面的像似乎也畏惧谢尘发抖的手,它也一直在往后逃。谢尘最终也是没有去轻抚女人的眼,他怕他这样会弄脏他自己的记忆。
“如果,你没有……我,也没有……他。”谢尘低着眼不在敢看女人的眼。他的整片喉腔似乎哽咽着,让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成了肺腑之言:“……你一定会是……歌剧院里最美的演员。”
可惜没有如果,就像蒋零是后来的人需要走后来的路。
谢尘突然躺在了床上,就像那女人完全放开自己,泡在海里一样。生活,他们,本来就没有生机,不想针扎。谢尘松了手,让照片自己落到了床上。
天空上的星光太耀眼,让谢尘完全睁不开眼。
谢尘像是真的泡在海里一样,他的呼吸越来越稀薄,他的身体越来越轻盈,他的欲望越来越淡,就如行尸走肉一般。
谢尘又看见了叶苡成了那女人。
谢尘猛然惊醒,全身的冷汗加剧了他的恐惧。谢尘先是紧抓着床单,然后俯身一把推倒了桌前寖泡在安眠药里的水。杯子碎了,谢尘发誓说道:“我绝对不能束缚她的自由。”
我恳切的请求,希望你能成全我和自由。
在苏漓淋离开很久后,白歉泽还一直站在乔木林下远远地护着她。有太多的人都见证了白歉泽和苏漓淋的故事。他们都是出于在真心的感叹:“白歉泽或许就是苏漓淋这辈子都辜负不起的人。”
苏漓淋在猜拳输给白歉泽后,她是先走的人。
这小区里照的最亮的那个地方就是苏漓淋暂住的地方。苏漓淋就会跟着光的影子走,影子有多长,她就会走多远。苏漓淋像极了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一样,特别大胆,也特别害怕跌倒。
“……爸……你怎么回来了?”苏漓淋突然止步了,她在门口看见了一直在等候的苏父。
“事处理完了,肯定要回来。”苏父向着苏漓淋跨了好几步,他再将手放在苏漓淋的肩膀上,打趣道:“刚才送你回来的那个小男孩是谁?”
“同学。”苏漓淋很不自然的看着苏父的笑容,皱纹都深了。苏漓淋一直记得苏父不是一个爱笑的人,也不会向人开玩笑。但是苏漓淋够相信忆北,相信忆北又给了苏父新的希望。
“淋,我们再给你外婆道个别,我们就可以走了。”苏父将手让给苏漓淋挽着,他又收回了刚才的笑。
“去哪?我不想离开忆北。”苏漓淋往后退了好几步,她恳切的望着苏父。
“你不是不喜欢和你外婆住吗?我们在这里也有一个家了。”苏父为刚才吓到苏漓淋的行为感到非常的愧疚。
苏漓淋太敏感了,苏父再也不敢像刚才一样这么直接的去触发苏漓淋的敏感点。那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迟早会炸。被迫受伤的人数,苏父不敢预料。
“真的吗?”苏漓淋不步向前,拽着苏父的手臂,像一个一样在不停的欢呼。苏漓淋再次地质问道:“真的吗?房子在哪?”
“真的。”苏父伸手摸着苏漓淋头部受伤的地方,很肯定地说:“就在安桥的桥头处。你头发怎么湿了?”
苏漓淋终于笑了,因为自己,她在忆北笑出来第一次。因为太快乐了,所以苏漓淋跟本没有听到苏父另外的问句。
苏漓淋在向苏外婆道别时,她没有遮拦地直接笑了出来。当时苏外婆打趣道别:“你前不久还说想留在这呢。”当时苏漓淋只是尴尬地笑了,苏外婆也没有再为难苏漓淋的意思。苏漓淋跟苏父走出苏外婆屋子的以后,苏漓淋也终于可以像蒋零说的那样,她有家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