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清胥偷跑了昆仑镜,跟珵翊约定,让她帮自己这个忙,只将她自己传送到前世来,她说,她还想见见他,她想亲自同他解释,他所误会的事。
后来,清胥便随着珵翊,来到了第二世,走了之后,九重宫,便少了一个九宫娘娘,天宫少了一样神器昆仑镜,而尘世间,便多了一个寻求幸福的清胥。
他们走了以后,如同人间蒸发了般,消失于世,那不周山,竟然升上了天,成为天宫上的两根最具灵性,最结实的支天柱。
那便是第二世,那场涿鹿之战后,发生过的所有事情,清胥因着白泽给她找回的记忆碎片,仔细思量,终于想明白。
难道这一切,竟是因为她和长琴的一个误会?可为什么要拿九州生灵作为赌注呢?
“你不该爱他…他一生无爱,便一世安好,他若遇毕生之爱,便会一世多情,他若遇到爱了,那便是天下人的浩劫,现在你可明白,我为何不让你同他接触,不让你同他一起了吧…”珵翊说。
清胥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是她害了长琴,是她害了九州生灵…也是她,害了前世的阿祭…
“我答应你…”
“答应什么?”
“答应你嫁给阿祭,从此,我与长琴,不再联系。”
清胥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咬紧了嘴唇,尽力的不让他们听到自己的哭声。
珵翊看了看白泽,也看了看摄政王。
他有些心疼清胥,其实没有人知道,清胥到底有多么爱长琴,那个傻丫头,因为寻他,在昆仑山的冰寒地冻之地苦苦寻找,待他找到她之时,浑身冻伤,她又在曾经的空山岭,现在的不周山,一待就是几年…虽然她已经是九重天宫的神仙了,可那不周山,也是有着应龙悭臾的阴邪之气在里,日日怒吼之气于她,清胥那时,早已经遍体鳞伤。
先前清胥去求他,他是不肯,他不想让她再受一次这样的苦难。
后来他见到清胥的样子,才明白了,什么才是她真正的苦难。
原来爱一个人,知他深处何地却始终不见,是痛苦的,但不知他深处何地,也天下寻不见的感觉,是绝望的。
清胥现如今之所以做这个决定,是因为不想再害了长琴,也不想再害了阿祭。
她不该为了成全自己,而连累所有的人。
摄政王为了打破清辉殿的平静,也为了安抚清胥。
便说:“子苓,叔父赞同你,你无论做什么,叔父都赞同你!你若是真想嫁,不管你是继位我们华阳女帝也好,还是下嫁给他们东夷九黎做王后也好,叔父都会尽心尽力的帮你,若是你继位,那我便劝着那小子打理好他东东夷九黎的后续之事,他肯定会来娶你,若你做他的王后,那我便继续做我的摄政王,帮你打理好这江山,实在不行,咱们商量商量,两国并一国,总归是要成全了你们才是…”摄政王几乎面面俱到,将清胥看的比自己的亲生女儿还要重。
清胥抬起头,对着摄政王勉强的拉起一个笑脸来。
而珵翊,却是忧心忡忡。
他不知道,历史还会不会重演,天命这个东西,谁又说的准呢?或许他不该对白泽动手,也许他的做法是对的,尽管残忍,但是至少能够让清胥看清,何为对错,至少能够让她今世,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
傍晚,珵翊给白泽送去了一些治疗淤肿的草药。
“你不气我了?”白泽问。
“你是我兄弟,我不该打你,我是来道歉的。”
白泽听他这几句话,笑了笑,他可从未怪罪过珵翊,他们是好兄弟,举世无双的好兄弟。
“你不必道歉,我一开始做的时候,便会想到结果是什么。”
珵翊有些惊讶,他竟没想到,白泽会如此说。
“因为在我看来,珵翊你总是不像胥小妹的兄长的。”
“那像什么?”
“像她父亲,又像她夫君,小时候即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又护她平安顺遂,你同她一起的时候,他即像个父亲一样惴惴不安,又像个孩童一样争风吃醋,你说说…你哪点像她兄长,你不是她兄长,是吧?”
“怎么,这一拳打傻了?连我们谁是谁都分不清了?”珵翊有些心虚。
“你不用同我扮痴…一个兄长对妹妹的情谊,绝不像你这样,你这样的情谊,我是懂得。”
“你懂?你懂个屁!堂堂白泽先世,九州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神仙…你能懂什么人间情理!胥儿就是我妹妹!难不成还是我前世的私生之女啊…无聊。”
“哈哈哈哈哈哈…珵翊君说笑了,只是,看你对胥儿这样好…觉得已经超越了兄妹之情罢了…并无他意,想来…你一定很爱胥儿吧?”白泽有些含沙射影的问,这个问题,像是一个圈套。
“是爱她…但是爱也不必说出口,就像与之欢喜的人也不一定在一起,那样岂不是太矫情了,硬是要得到谁…那不是喜欢…那是私欲,算不得爱,我对胥儿自然不用多说…这小丫头是我亲自带大…我自然稀罕宝贝的很。凭的是谁也欺辱不得。”